“三叔,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孟锦澜着实被孟敬轩的样子吓了一跳。
原想着他兴许犯了老毛病,又与曾经的那帮文人雅客混迹诗社,方才漏夜归府。
眼下看来,他面容憔悴眼中血丝密布,哪里还有平日里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模样。
此时的状态,若再递给他一杵一钵,沿街乞讨或许都会有人施舍几枚铜板。
“哪里有甚大事,休得大惊小怪。”孟敬轩神情极不自在,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却发现杯内空空,无奈的将茶盏搁回了桌上。
“你去沏盏茶水过来伺候。”孟锦澜低声吩咐身后的银盘。
此时院里的丫环婆子均已歇下,不便再惊动四方。
“不用,澜儿可是有事,说来便是。”孟敬轩阻止,看来并不打算让孟锦澜久留。
孟锦澜沉吟,二人虽是叔侄,毕竟男女有别,深夜独处终是不便,索性直接言明来由。
“府里近日在替您张罗亲事。二婶托媒人替您挑了好几户人家的女子,均是不错。相看的日子已推过多次,明日又到了日子,再推便说不过去了……”
孟锦澜刚说了一半,孟敬轩便不极不耐烦的打断了言语。
“这事我听说过了,术士无稽之言,你们也肯信。什么五行相生相克之说,本就是骗人的?樽樱?蕉?惚?┐厦鳎?醯靡膊艉辖?チ恕!
三叔的反应在孟锦澜意料之中,这些年,每每提及替他择亲,他均是推三阻四敷衍过去。
与他同龄之人,早已妻妾成群,偏生他还形只影单,可惜了老太爷与老夫人给他生了那样一副好皮囊。
“相术之言,信与不信暂且两说。可祖母自从看了媒人送来的画像以后,精神头好了许多却是事实。”孟锦澜正色,
“祖母身子不虞,本就是被大姑母气出的心病。若您是孝顺的,便由着祖母的心思,将亲事定下来。大姑母给祖母落下的病根,你来?,难道不好吗?”
“可是……可是我杂务繁多……”孟敬轩微急,双手负于身后,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神情很是浮躁。
“杂务?”孟锦澜脸色冷了下来,目光炯然的望着孟敬轩,
“你可是时常在城郊走动?据澜儿所知,你私下里频频去那个方向,难不成有见不得之事?”
孟敬轩步伐微滞,并未回头,看不清脸上是何神情,只闷声言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休得过问。”
孟锦澜无奈的望着大不了自己几岁的三叔,正欲开口,孟敬轩的声音继续响起,
“罢了,依你便是。明日早些相看,我还有旁的事情,切不可误了。”
“明日上午,媒人会将姑娘约到北正院的园子里赏花,您拾掇妥当,这副样子可别把人家姑娘惊着了。”
孟锦澜松了口气,虽然三叔应下了相亲,但他这颓废的样相,的确让人担心。
正欲询问,孟敬轩突然开口,“对了,你怎知我常去城郊?难不成是你那侯爷夫君说的?”
孟锦澜并未应声,神情未置可否。
“我就知道是他,之前曾遇见过他几次,只那时并不认得。那日在东正院外遇见,才知道他便是定国侯。”
孟敬轩低喃,继续言道,“明日相亲以后,你安排我与侄女婿见上一面,我有要事托他去办。”
“何事?可是近日你忙的事?”孟锦澜心知三叔定是遇到了难事,左右思索,唯有托负寒萧然去办了。
“正是。此事明日再说。大半夜的,你不便久留,快回去的好。”孟敬轩一面言语,一面将孟锦澜推出了房外。
次日,得孟锦澜传信,李氏起了个大早去见媒人。
推拖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有了下文。
媒人自然也急,拿了女家的生庚八字与画像,便没有了下文,也不好交待。
若不是孟府家业不菲,且打赏丰厚,她也懒得接下这桩生意。
至于相看哪家姑娘,李氏相中的则是绸缎庄王家的女子,相貌生的还好,且是嫡出,唯一不足的则是脑子较常人慢了半拍。
媒人见惯世事,何等精明,自然明白李氏的意图,孟家三房,大房主母不韵世事,掌家权由未出阁的孟锦澜掌管。
虽然孟锦澜颇有些手段,便终归是要出嫁的,孟柏崎心智不全,更是不用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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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相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