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帮衬倒是较帮衬好上许多。”孟锦澜直言。
此言虽看似不近情理,却是实话。杨家姑父仅是不入流的九品官衔。皇上日理万机,岂会记得他这等小事。
若他是聪明的,只需在上司跟前多卖些乖,官复原职也是迟早之事。若再上下走动,岂不是将水搅的更浑。
“你说的倒是轻快,事不关已自然高高挂起。不想帮忙尽管直言,何需攀扯别的。”孟碧柔微恼。
自从雅辰失势的消息传入夫家,自己在夫君跟前的份量大不如前,此次她主动回娘家走动关系,本想着娘家能替自己撑撑台面,挽回些脸面。
想不到,不仅母亲拒绝,就连孟锦澜这丫头也丝毫不留情面。
孟碧柔越想越恼,索性将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在了孟锦澜身上,
“你母亲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咱们亲戚一场也连带着被人取笑。如今一点小事,也推三阻四的,难不成敬安如今在朝堂混的连这点手段也没有了?否则,言语一句的功夫,有什么好为难的!”
激将法?孟锦澜不屑,“既然大姑母也明白父亲与母亲眼下的处境,又何必强人所难。”
顺水推舟谁不会,孟锦澜浅笑,索性顺杆下滑。
孟碧柔未料到她竟肯这般示弱,使得自己狠狠一拳似乎击在了棉团上,顿时语塞。
转身望向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夫人缓声打断,“罢了,本是小事,不必再惊扰上锋,否则必定得不偿失。”
老夫人倒是人间清醒,将整件事情看的通透。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俗话说,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原本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你们不愿帮忙便罢了,我自己想法子!”
孟碧柔气呼呼的叫嚷,全然不顾老夫人疲惫的神态。
孟锦澜不再接话,侧坐在暖榻旁,拉过老夫人的手腕细细探脉,随后吩咐卷晴沏上一盏参茶替老夫人温补气血,便转身向房外走去。
身后遥约传来孟碧柔极为不甘的念叨声,“今日进城,听闻宋乐瑶嫁入靖海侯府,与其让你们出面,倒不如托她走动走动。在孟府吃住多年,这点小忙岂敢不帮……”
转眼三日已过,宋乐瑶三朝回门,在侧厢房里与胡氏好一阵言语。
不多时,便隐约传来胡氏的拉泣声,“那可怎么好,你再是不济,终归进了靖海侯府,我这把老骨头却被单单的扔在此处。你需得想想法子才是……”
“外祖母你还怨我。若不是听了你的主意,我岂会落得如此状况。早知道华俊风的执念那般重,我也不至于一头扎进火坑……”
宋乐瑶满是怨怼的声音响起,祖孙二人的争执声,惊的院里的下人纷纷侧目。
今日宋乐瑶独自回门,身旁并无新姑爷陪同,已引起不小的猜测,此时二人的对话,更证明了宋乐瑶这步棋走的有多糟。
孟锦澜坐在欣?阁栏廊处,遥望侧厢,虽然听不清她祖孙二人的争执,从下人异样的目光看来,也知道靖海侯府定然有事发生。
这时,孟碧柔笑吟吟的跨入东正院拱门,径直往侧厢房走去。
孟锦澜轻揉眉心,她竟还不死心,初回府便与胡氏闹腾了一阵,此时还硬生生的往刀口上撞,还真是个拎不清的主儿。
白活了四十余载的光阴。
果然孟碧柔进入侧厢房不久,便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尽显市井之态,双手叉腰的高声讥讽,
“孟家养你这许多年,如今攀上靖海侯府,鼻孔便长在头顶上去了。不帮也就罢了,还给老娘甩脸子,还真当自己是高门少夫人了!”
叫骂片刻,侧厢房内无人应声,孟碧柔身旁的婢子悄声耳语几句,孟碧柔越发得意,声调扬的更高了,
“看来是我拜错了庙门,只当你攀上高枝看不起人。想不到嫁入侯府竟然连夫君也没见到。就连拜堂都是用的雄鸡替代,倒在我跟前趾高气昂起来!”
宋乐瑶猛的推开房门,脸颊涨的通红,“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你不说,难不成旁人便不知道!”
孟碧柔见她羞恼,越发痛快了,
“华俊风在成婚当日便被琴僮拐跑了,至今音讯全无。新妇进门便开始守活寡,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还怕别人知道不成!”
宋乐瑶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三日来在靖海侯府受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见院中下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向自己这方望来。
抬首望去,更看见欣?阁二楼栏廊处,孟锦澜的身影稳坐高台。
虽隔得较远,看不清神情,但孟碧柔高扬的声音定是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哪里还有脸面继续呆下去,捂着脸颊不顾胡氏的劝阻,快步向府外奔去。
孟碧柔望着宋乐瑶离去的背影,轻啐一口,向院外走去。
她回府求援,老夫人与孟锦澜均不肯出手相助,孟敬安更是连面也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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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找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