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寒萧然浅笑,“你三叔甚是面熟,我曾见过他数次。”
“哦,你整日里皆在军营校场练兵,岂会有机会见他?”
孟锦澜笑问,“对了,三叔接手锦瑟布行之前,最爱去诗社与一帮子文人饮酒作乐,难不成你也爱去那种场合?”
诗社在京城中仅为雅称,实则却是相较于青楼略略高雅的风月之地,个中不乏擅诗擅琴,卖艺不卖身的名妓。
孟锦澜如此言语,与其说是趣言,莫如说暗有敲打之意。
如此一个大锅,寒萧然哪里肯背,连连摇头,
“自然不是,澜儿多虑了。我在前往城郊军营校场的途中时常见到他,每每遇见,总是独自驾车风尘赴赴。
因他装扮并非寻常门户之人,且并无驾车小厮,因此才会留下些印象。”
孟锦澜真有些奇怪了,三叔时常独自驾车出城,这又是怎么回事?
寒萧然并未在意孟锦澜的反应,拉着女人的小手继续前行,随意的摆谈着,“本侯近日听闻一件趣事。”
孟锦澜心里有事,心不在焉的敷衍应声。
“前些时日,圣上前往泰兴天坛行春耕祭祀,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当职年祝吟颂祝文后,需焚烧玉帛祭天。
岂料那年祝焚烧玉帛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将衣衫角也点燃了,虽未惊着圣驾,却损了祭祀的庄肃。”
寒萧然讲的津津有味,孟锦澜却不以为意,淡声言道,“既损了祭祀场合的庄肃,为何你还称为趣事。依我看,无趣倒是真的。”
寒萧然笑了,继续言道,
“而后发生的事,自然是有趣的。圣上大怒,斥责那年祝可是想将自己一道送给上苍求得国泰民安。那年祝吓破了胆,连连叩首请罪。
圣上无意在祭祀当日惊扰神灵,便命人剥去那年祝的官袍,命其亲自当场焚烧,算是全了礼数。
原本春耕大祭需得太祝念颂文,想是躲懒,推了年祝上去,便闹出此等笑话。年祝自是官职不保,那太祝也被责令暂停职务,回家反省思过。”
孟锦澜失笑,年祝虽官阶极微,但在大厅广众之下,被人剥去官袍,仅着亵衣亲自焚烧官袍,着实是丢了脸面。
多年来倒是头一遭听见如此说法,难怪寒萧然会当趣事逗乐。
转念一想,顿记起了什么,“那太祝可姓杨?”
“一个九品小官,本侯岂会认得。不过倒是听说,他本是商贾,当年托人捐了个太祝,想过过官瘾。
恰好前些日子朝中有人上折子,厄杀捐官的歪风。如今出事的便是捐官得来的太祝,这笔账皇上想是记在当年替他走动关系的人身上了。”
寒萧然说的轻飘飘,孟锦澜心猛的下沉。
若她没有记错,孟家外嫁的长女,自己的大姑母孟碧柔的夫君便在泰兴天坛任太祝一职,而当年替他走动关系捐官之人,正是父亲。
见女人脸色微变,寒萧然关切的询问,“可是乏了?”
孟锦澜摇头,孟府破事已经够多的了,她实在不愿意再给男人添堵。
暗道,回头提醒父亲在朝中谨慎小心,想来皇上也不会因当年之事太过为难于他。
二人回到东正院,下人回报,父亲陪母亲回了公主府,只交待让孟锦澜代替东正院出面接靖海侯府的聘礼。
父亲对宋乐瑶失望透顶,不愿沾染她的婚事,孟锦澜虽不情愿,也只得应了下来。
并吩咐院里的掌事郑嬷嬷,照寻常人家嫁女的嫁妆列出清单,一一置办。算是给了宋乐瑶最后的体面。
二人途经侧厢处,房内传出胡氏开怀的笑声,
“那孟锦澜自以为配了定国侯,便目空一切。眼下瑶儿也嫁入了侯府,日后咱们也可挺起腰板做人了,哈哈哈。”
孟锦澜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暗恼,孟家的脸都被那祖孙二人给丢尽了。
男人轻揽着孟锦澜纤弱的肩头,趣声言道,“你尽管目空一切,一切有本侯替你撑着。至于那宋乐瑶,她就是坐上陀螺也赶不上你的。”
“休得再说了。我正烦着呢。”女人娇斥。
“那换个话题,城郊校场随近,有一处若大的湖泊风景极美,可泛舟游湖,得空咱们去散心可好……”
二人轻声言语,往欣?阁走去。
第57章 心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