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锦澜神情微变,莫金巧笑的皓齿微露,声如清铃般的说道开来。
“孟小姐莫见怪。巧儿自幼便随在寒大哥身旁,与他情同兄妹,向来是不分彼此的。
共饮茶盏算不得什么,寒大哥未封定国侯时,常去我家与父亲饮酒。我们同在席间,有时用混了筷箸也由着去了……还有一次……”
孟锦澜神情清冷的望着跟前,滔滔不绝的女子,虽然对方语调清脆,不知为何,一字一句却极为刺耳。
寒萧然脸色也冷了下来,突然高声唤道,“来人!”打断了莫金巧的言语。
凉亭外有奴婢待命,立即快步上前。
“将桌上的茶盏撤换掉,再给莫姑娘新沏一盏过来。”
寒萧然瞥了一眼桌上被莫金巧动过的茶盏,看也不看噤声呆愣的莫金巧。
“寒大哥,不必如此麻烦,巧儿……不渴了。”莫金巧神情顿敛,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你自进亭,便未歇过口,岂会不渴。适才你饮了本侯的茶盏,虽失了规矩,却乃初犯,本侯看在你父亲面子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说完,寒萧然端正坐姿,不着痕迹的与莫金巧拉开一段距离,继续言道,
“适才你提及曾弄混了筷箸……本侯记得当时刚刚开席,本侯虽然错拿,却不曾用过。你可还记得?”
“是吗……许是时日太过久远,巧儿记混了……”莫金巧脸颊如煮熟的大虾,通红一片。
男人之意,孟锦澜自是明白,他意在解释莫金巧故意扭屈事实,造成的误会。
虽是如此,芥蒂一旦扎根,却无法拔除,孟锦澜失了闲逸的兴致,起身向亭外望去。
耳边莫金巧还在言语着什么,孟锦澜不再入耳,湖边站台处,一阵喧闹吸引了她的注意,抬眼望去,似乎有宋乐瑶以及孟琴淑的身影。
孟锦澜顾不得莫金巧还在,抬腿便向凉亭外走去。
“澜儿,你去何处?”身后寒萧然的声音传来,孟锦澜头也不回,懒得再理会他。
“寒大哥,孟小姐可是生气了。巧儿知错,是巧儿失了规矩……”
莫金巧轻拉着寒萧然的衣袖,哀声乞怜,趁机阻挡了寒萧然的步伐。
孟锦澜大步前行,身后并未传来男人的声音,心里一阵失落,很快又宽慰自己,他本就并非良人,何需为他坏了心情。
刚行到半道,一名侍婢迎面走来,看样子神情很是匆忙。
“前方发生了何事?”孟锦澜拦下侍婢询问。
“回贵人,一位姓宋的姑娘丢了贴身佩戴的玉佩,听说是她父亲的遗物,华公子命奴婢去唤懂得水性的小厮过去,若是不慎落入水中,也可打捞才是。”
侍婢并不认得孟锦澜,恭敬回话后,便匆匆离去。
宋乐瑶失了玉佩……难不成她又开始作妖了?
孟锦澜柳眉轻蹙,今日这场合,若由着她折腾,丢脸的可是孟府。
思绪间,孟锦澜加快了步伐,绕过碎石小径,刚来到一株桃树下,宋乐瑶激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对,就是它,亏得未落入水中,乐瑶谢过华公子。”
只见宋乐瑶从华俊风手里接过一枚碧玉藤花玉佩,眉眼皆是笑意,对其连连鞠身,
“家父的遗物,若真失了,乐瑶当寝食难安了。”
华俊风抬手虚扶一把,朗声言道,“宋姑娘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孟锦澜止步,遥望着二人一面笑语,一面走离人群,似乎颇为投缘相谈甚欢。
宋乐瑶更是时不时的偷瞄身旁之人,眉眼皆是春意……
孟锦澜神情下沉,宋乐瑶素来虚荣,费尽心思参宴本就在寻找攀高枝的机会,但她久居于孟府,似乎忘了自己父亲当年罪臣的身份。
一位罪臣之女,岂能配当朝伯爵之子,若宋乐瑶当真动了心思,拖累的便是孟家。
越想越感不妙,孟锦澜举步向那厢走去,同时,身后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可是在担心宋乐瑶生出痴念?”
寒萧然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惊的孟锦澜后退一步,冷眼瞪了过去。
男人身后并无莫金巧的身影,“你不陪着你的好妹妹,来此处作甚?”
孟锦澜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说出如此吃味的言语,话音未落,便有些后悔了。
“好端端的提她作甚!”担起莫金巧,寒萧然顿时不快,语气也隐含愠意,“一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不必与她计较。”<
第42章 赏花宴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