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这样一位身份贵重的媒人,夫家门邸再高,嫁过去也不会被人轻看。
孟敬阳细想,倒也有三分道理,索性不再参言。
而宋乐瑶这厢却坐不住了,孟府三嫡女受邀,她一个外姓人,自然无福参宴。与胡氏在房中好一阵嘀咕,直至深夜方才熄灯,也不知祖孙二人在算计些什么。
自然这等小事,孟锦澜无暇顾及,照时日算来,赏花宴过后,那批订单交货的期限也就到了。
这些日子,她往精绣坊去的越发勤了。方掌柜倒也尽心尽力,将绣坊打理的极为妥当,绣娘小厮也极上心,一件件成衣入库。
细算下来,这批订单完毕,所赚的银两堪比曾经一年的盈利。
张林曾来绣坊看过成品,十分满意,连连夸赞不愧是宫中调配的绣娘,果然技艺精湛,并许下了日后的订单。自然如此承诺,不再是受寒萧然胁迫。
孟锦澜笑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东正院,只想将自己扔在床榻上,好生的歇上一歇。
小寐片刻,银盘气呼呼的进入寝房,见主子正在歇息,忍下了满肚子的恼意。
“谁招惹你了,喘息如牛,惊了我的好梦。”孟锦澜懒懒的睁开双眸,望着脸颊通红的银盘。
“适才我去井沿处拎水,遇见老夫人的侍婢卷晴。她说老爷昨日去求见老夫人,让表小姐拿您的帖子去参宴。”
银盘撅着小嘴嚷嚷开来。
孟锦澜缓缓闭上双眸,并未应声,继续假寐养神。
这种小事,何需烦恼,父亲偏心并非一日两日,算不得稀奇。
“听说老爷的说辞是,赏花宴本就是京中适龄并无婚约之人参加。您已许下定国侯,大可不必再去。倒不如给表小姐一个机会。老夫人竟然还应下了!”
“应下便应下了。那帖子让宋乐瑶拿去便是。”孟锦澜平静如常,眸子也懒是睁开。
“如此不平之事,小姐您就不恼?”银盘见主子神情淡淡,又急又恼。
“有何恼的。我若要去,何需帖子。而她,纵然手持拜帖前去,也只会自取其辱罢了。”
见银盘急了,孟锦澜睁开眸子,瞄了她一眼,笑言道,“你傻了吗?难不成你忘了,孟府今年为何能参加赏花宴?”
银盘拍了拍脑门,尴尬的笑了,“奴婢愚钝,竟忘了寒侯爷那一岔了。”
三月初六,东郊城外沁春园门前,高头大马拖着一辆辆锦篷贵驾,络绎不绝的穿行。
为免混入肖小之辈,赵大娘子特意在园子门前安排了侍卫验帖。
李氏一早便备下孟府最气派的马车,作为两位女儿的车驾,宋乐瑶与她二人交好,自然同乘。
三人谈笑风声,趣话不断,往沁春园而去……
孟锦澜近日疲惫,直至辰时,方才在银盘的催促下起床梳洗。
两位婢子忙前忙后,替她更衣挽髻,好一阵忙活。
“二小姐,侯府的车驾已到了府外,说是亲自接您去沁春园。”
银盘最是紧张,一面从妆盒里挑出一枚宝蓝点翠珠钗斜插在发髻间,一面继续言道,
“这枚宝蓝点翠珠钗是侯爷差人送来的,今日戴上最为合适,省得被他挑理。”
孟锦澜对镜顾盼,微微颦眉,“倒不如被他摔了的那枚青玉钗看着清爽……”
“快别如此说,侯爷听见了,该不乐意了。”银盘忙打断言语,将淡紫色的纱肩小心的替她披上,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房外传来下人的通传声,侯爷又差人来问,小姐可整理妥当。
孟锦澜翻了翻白眼,急什么急,旁人忙着挑夫婿,我跟着急个什么劲。
虽在腹诽,却仍旧被两位婢子左右搀拽着,急急向外走去,直到被硬塞入马车,银盘二人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车驾内,寒萧然身着金紫蟒袍,青丝高束于玉冠之下,眉眼含笑着望着女人,多日不见,她越发清丽动人,特别是发间的那枚珠钗,配的恰到好处。
男人的目光似有些灼人,孟锦澜略感无措的望向窗外,不敢有丝毫回应。
车驾一路急行,很快到了沁春园门前,透过窗帘,孟锦澜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焦急的说话声更是隐隐传来。
“侍卫大哥,此拜帖乃是赵大娘子所赐,我本就是孟家女,为何不让我入内?”
园门处,一身华服的宋乐瑶,脸色通红的对两位侍卫言语,许是紧张,双手不安的将丝绢绞拧成结,目光更是追随着进入园子的孟家二房姐妹,声音隐带哭腔。
第40章 参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