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正厅内,孟敬安与雅辰高坐主位,孟锦澜次之。
厅堂正中宋乐瑶祖孙惶恐不安的伏跪在地。
“宋乐瑶!你……你竟敢如此妄为!”
了解事件原委,孟敬安惊怒交加,他万没料到,多年来,自己视如已出的宋乐瑶,竟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表舅,瑶儿知错,是瑶儿糊涂……”宋乐瑶瑟瑟发抖,豆大的泪珠顺腮滚落。
“你……你……”孟敬安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氏老眸微转,苦着脸哭诉开来,“老爷,您休怪瑶儿,她年幼少不更事,都是老身的主意,若要罚,便罚老身吧……”
孟锦澜冷笑,“罚你?你倒是说说,怎么罚,是把你赶出公主府,还是送官查办?”
一旁的雅辰也深感头痛。
“老爷,她祖孙虽然在府中居住多年,若较起真来,却并非咱们府上的人。如今犯下这般大错,不如送官查办来的清静。”
孟敬安顿时噤声,想是在纠结当如何解决这摊子乱事。
宋乐瑶闻言哭的越发凄惨,只一个劲的摇头。
胡氏抹了一把老泪,絮絮叨叨的言语开了。
“夫人说的没错,我祖孙虽在府上居住多年,终归不是孟府的人。
只怨瑶儿父母早逝,我祖孙无依无靠。眼下虽衣食无忧,但世事多变,往后的日子会是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正是如此,老身才动了糊涂的念头。只想着,若有钱财傍身,即使日后无所依,我祖孙二人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胡氏越说越是激动,直哭的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再次上演多年来屡试不爽的苦情戏。
“这些年,老身时时在想,若我女儿女婿健在,瑶儿便是宋府正经的嫡小姐。我膝下有女儿敬孝,也可安享晚年。
哪至于拖着瑶儿的衣角,在孟家苟延残存,受人白眼。只怪我祖孙命薄,没那等福份……老天……”
胡氏的哭嚎声在正厅回荡,孟锦澜母女无奈的对望一眼。
这些年,宋乐瑶若有错处,胡氏便会如此这般哭诉,直哭的孟敬安心软方才罢休,最终便不了了之……
暗观孟敬安神情,孟锦澜心思一沉,果然……
孟敬安原本愤怒的神情在胡氏的念叨中,竟转为满面愧色。
原本紧握的十指,也颇不自在的在膝盖上缓缓搓动着,过了许久,抬头缓声言道。
“你倒是多虑了。表妹与表妹夫有恩于我,瑶儿我岂会不管,我本就在计较着,托人替她寻上一门体面的亲事……”
孟敬安如此开言,雅辰坐不住了,照这般发展下去,今日之事又不了了之。
“老爷,眼下谈论的是她祖孙二人吃里扒外之事,何必提及其他。
你既是家主,理应承家主之责,查抄梦瑶阁,让她祖孙将这些年昧下的银两归还公中。至于而后送官查办,还是旁的责罚,再行定论!”
孟锦澜垂眸不语,父亲这些年偏宠宋乐瑶,母亲身为公主,却从未在父亲跟前端过公主的架子,万事均依顺着父亲。
今日这般言语,总算硬气了一次。
孟敬安言语被打断,转头望向雅辰,不满的言道。
“送官查办!你还真把澜儿的话当真了?家事而已,何需惊动官府。
再者说了,当年若非表妹与表妹夫全力担下罪责,我定会招来牢狱之灾,何来如今的逍遥自在。”
提起当年之事,孟敬安越发激动,声调也高扬了三分。
“平日里只道你一界妇孺,见识浅薄,不想竟如此忘恩负义。莫说她祖孙二人仅是贪了些银子,就是划分部份家产给宋家,也不为过!”
雅辰倒吸一口凉气,双唇轻轻蠕动似想辩驳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只得闷闷的垂泪不语。
父亲如此偏坦,孟锦澜再也听不下去了,猛的起身言道。
“父亲此言差矣。您知恩图报,自然让人生敬。但父亲似乎忘了,此乃公主府,府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以及府外的皇庄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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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离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