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孟敬阳的言语,李氏微惊的低呼,“难不成被孟锦澜那丫头吓破了胆?不应当啊……”
孟敬阳气闷的瞪了李氏一眼,“都怨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不仅没有把三弟弄进去,反而得罪了张林这位财神爷,若他当真不与我们合作,岂不坏了大事!”
早在半月前,御司坊便给商会派了一批春装订单,张林暗中压下了五千件大氅的活计,有意与孟敬阳合作完成,从中分三成盈利。
虽然这桩生意看似孟敬阳吃亏,实则不然。这五千件大氅的订单被他私瞒了下来,由公中出本,所赚七成私入囊中,二房夫妻在背地里打了一手好算盘。
偏生孟敬轩不知趣,心血来潮要看华南巷成衣坊的账薄,如此一来,大量采买衣料的支出自然无法自圆其说,孟敬阳夫妇二人唯恐被三叔子坏了好事,才自编自导出衙差拿人的好戏。
只是万没料到,中途杀出一个孟锦澜,生出了旁的枝节!
“哎呀,我的爷,若张林反悔了可怎么好,南华巷铺子里可动了大笔的银子,布匹绣线采买了不少,这节骨眼儿上,万不可出错的。”
李氏意识到事态严重,神情也冷寂了许多。
“现在你知道着急了!”孟敬阳越发不安起来,指着李氏的鼻尖破口大骂。
“目光短浅的娘们,当初我便说,把老三拉进来,大不了分他一两成便是。你非不听,想出那种破败的主意,现在好了,不仅生意做不成,铺里购进的大量衣料当如何向公中交待!”
“爷,不急,容妾身再想想法子……”李氏脸颊通红,一面安慰着自家男人,一面又动起了脑子。
房外传来婢子的说话声,“二爷,我家陈姨娘听说您昨日受了风寒,特命奴婢送来姜茶暖暖身子。”
说话者乃是妾室陈氏的贴身婢子知画。
孟敬阳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进来吧。”
知画双手托着姜茶迈着小碎步入内,身姿摇动小腰微扭,若论姿色,在孟府的婢子里倒是排得上一二。
李氏不屑的低嗤,西跨院果然是狐媚窝儿,主子奴婢都如狐精附体了一般……
“你主子怎不亲自送来?”孟敬阳瞄了一眼知画身后,略微失望的询道。
“回二爷,瑜哥儿吃坏了肚子,陈姨娘忙着照看,脱不开身。”知画颌首回话。
“怎么回事,我看看去。”孟敬阳急了,扔下李氏便向房外奔去。
“爷,妾身有主意了。”李氏一把拉住男人的衣袖,哪里肯放他过去。
“你既有了主意,便去办。成了少不得你的好处,拉着我作甚。”孟敬阳不耐烦的甩开李氏的拉扯,心心念念的全是庶子瑜哥儿。
“爷的意思,这事交给妾身全权去办了?”李氏自知拦不住男人,补上了一句。
“对,尽管去办便是。”孟敬阳扔下一句话,箭步如飞的出了门去。
李氏冷然一笑,冲着西跨院方向狠啐了一口,“呸,狐狸精,动不动就拿儿子说事。看老娘如何治你!”
公主府澜瑟阁内,孟锦澜回房便展开笔墨不曾歇过。
狼毫小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勾勒出一件件成衣款式,有的华贵端庄可参宴入席,有的清丽碧秀,既可用作居家常服,也可拜客接物。
银盘与春兰在一旁看的呆了。
“二小姐,这些衣衫绣样太好看了,您何时学会的,奴婢怎么不知?”春兰轻叹道。
孟锦澜但笑不语,前世三年际遇非常,吃了万般苦楚,也习了一身技艺。
况且这些衣饰,正是未来三年京中流行的款式,她最是清楚不过。
如今只是随手借用罢了。
“明日一早,差人送去咱们的精绣坊,交给方掌柜,让他赶工上架。”孟锦澜拿起画好的宣纸,吹了吹半干的墨渍,对银盘说话。
“奴婢记下了。”银盘小心的将桌案上的宣纸收捡妥当,笑弯了眸子。
与此同时,房外传来值守婢子的通传声,“二小姐,膳房的曾嬷嬷求见。”
“哦?她倒是比我还心急。”孟锦澜笑了,端庄的坐在暖榻上,朗声应道,“让她进来说话。”
第19章 二房的算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