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梳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看到了宋晏之的脸,他黑着脸转过头来,一字一顿的问她:“季梳雨,你到底要不要脸?”
季梳雨浑身打了个寒噤,猛地睁开了双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往后背上一摸竟是一片濡湿的冷。
窗外在下暴雨,闪电雷鸣,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雨水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摔去,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坑,张牙舞爪的树枝枝桠像是魔鬼一般在黑暗之中挥舞着,黑影憧憧。
刚刚那一幕,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季梳雨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时候的宋晏之在国外已经小有名气了,季梳雨的画仍在父亲的朋友之间“传颂”着,她很不服宋晏之,一次偶然的机会,去宋晏之家玩的时候溜到了他的画室去,本来想偷偷摸摸的观摩学习一下的,赵曦白却突然冲了进来,两人争执之间撕碎了一幅宋晏之尚未完成的画。
宋晏之进来的时候,赵曦白一下将画扔进了她的怀里,哭着往宋晏之的怀里一扑,道:“晏之哥哥,梳雨把你的画撕碎了!”
宋晏之脸上很难看的看着她:“季梳雨,你知道这幅画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季梳雨学不来赵曦白那一套,她很少哭,特别是在宋晏之面前,总是僵着脖子要跟对方肝起来。
所以那个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亦是如此,眼睛快翻到天上去,冷哼一声,道:“不就是一幅没画完的画吗,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大不了我把我的画赔给你,十张陪你一张还不够吗?”
宋晏之气得半晌都没话说,沉默了很久才一字一顿的说道:“季梳雨,你到底要不要脸?”
再一次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季梳雨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风雨交加的声音之中,她的手机正在响着。
季梳雨爬过去将手机拿起来,来电显示竟是宋晏之打来的电话。
这时是凌晨三点。
季梳雨顿了顿,有些奇怪的接起来。
“喂?”
“是我。”宋晏之嗓音淡淡的从手机里传出来,被渲染出几分不刻意的磁性,在夜晚格外迷人。
“嗯。”季梳雨应了声,“有什么事吗?”
“你打算和我不再联系,是因为子遵?”宋晏之问道。
季梳雨愣了一瞬,有些不大明白对方的意思:“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宋晏之冷冷地说道。
“……”季梳雨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非常坦率的摇了摇头,说,“不是。”
哪能是为了林子遵,分明就是为了她自己的清誉和宋晏之的幸福着想嘛。
“我知道了。”宋晏之应了一句。
“诶你……”
“嘟”的一声,这个无头无尾的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季梳雨一脸茫然的看着手机屏幕逐渐黑下去,有些没闹懂宋晏之的这个午夜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搞个午夜凶铃的氛围吗?
季梳雨往床上一躺,琢磨着琢磨着就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反而踏实了一些,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为和宋晏之那边辞了职,所以季梳雨暂时没有事要做,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睡到自然醒,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
她头也没梳脸也没洗打着哈欠往奶奶的房间走去:“奶奶,我睡过头了。”
“吃什么?”
突然响起来的男声让季梳雨一僵,她呆站在原地半晌才睁大眼睛看过去,刚刚出声的人此刻正憋屈的坐在一张很小的凳子上,一派淡定自如的看着她。
季梳雨深吸一口气:“你……你怎么来了?”
宋晏之将两份早餐往她面前一推:“油条豆浆,稀饭包子。”
季梳雨有些晕晕乎乎的坐下来:“油条豆浆吧。”
宋晏之于是把这份豆浆送上去,季梳雨接过来先是啃了一口,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有刷牙,忙又坐起身来折腾着去刷牙,等到吃上早饭已经是十点半的时候了。
吃得饱饱的季梳雨才有了闲心来询问宋晏之:“你怎么过来了?昨天晚上不是……”
“我没同意。”宋晏之直接一句话把季梳雨剩下来的话全给塞了回去。
季梳雨瞪着他:“员工辞职老板同意不同意都无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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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