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面无表情:“走丢了。”
“走丢了!”叶太傅下意识地望向沉默的叶谙泰,目光里充满了信任的依赖:“哥,你看看他们,他们竟然把公主给弄丢了!”
叶谙泰点点头:“丢了就丢了呗。”
告状的叶太傅无奈地跺脚:“你这是什么话,公主丢了,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呀!”
知父莫若女,叶谙泰看了一眼绿夏分外整齐的衣服,领子却有几道破洞,心中了然,想必几个孩子又闹矛盾了,开口劝道:“绿夏啊,差不多得了啊,那公主胆子小,人多混杂,别把她吓哭了。”
绿夏撇嘴,不情愿地说:“我们把她落在第四个胡同拐角卖面具那里,她那么胆小,一定还在原地蹲着哭呢。”
叶太傅见没人准备跟他走,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绿夏的鼻子说:“你啊你!”到底是她亲叔叔,没说出狠话,吹胡子瞪眼地跑掉了。
绿夏满不在意地看着叶遮莫跑掉,着意多看了顾瞒几眼,没有贸然相认。她挽住叶谙泰的胳膊,柔声问道:“爹,你们在这干嘛呢?”
叶谙泰侧头,看顾瞒还在这站着,十有八九是找事,哼了一声,犹如泰山一抖:“你这小子是何来头,我看你盯着老朽好一会了。”
绿夏见顾瞒不作答,侧头看了王翰越一眼,刚要开口,兰思顾在一旁说道:“回将军,这位便是大明的二皇子,顾瞒。”
薄谷夜熙微不可察地打量了一眼绿夏,见她面上似有恼意,心知她不愿把顾瞒牵扯进来,便垂下眼睛,作局外人。顾瞒等不到绿夏的表态,自嘲地后退一步,作了大礼,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绿夏拉住他,“?恪绷艘簧??呐乃?募绨颍骸罢馐俏倚氯鲜兑桓缑恰!倍蹲磐鹊醵?傻钡难?尤抢匆囤咸┮簧?浅猓?被?雌?恼?茫?炔黄燮?囤咸??直砻髁俗约旱奶?取
几人身份尊贵,堵在路口,很是惹眼,便转到附近的酒楼稍作歇息。
看着他们离开,顾瞒仔细辨认,发觉人群中不少竟然随着他们离去变出了阵法,想必是乔装的护卫,正犹豫是否跟上,叶谙泰回头看了他一眼,招招手:“小伙子也跟上来吧。”
叶遮莫作为薄谷夜熙的老师,叶家自然是薄谷夜熙的后盾,顾瞒跟上去,大司马多日笼络化为乌有,极有可能不顾一切先把他这个最大的助力,也是最大的威胁除掉。
王翰越突然插手,拉住顾瞒的袖子,向叶谙泰笑着请罪,说两人平时虽住在一起,却甚少有时间相见,近日他恰巧有些大明诗词不懂的地方,想趁这个机会请教请教。
叶谙泰心高气傲,摆手随他们去了。
看着这个向来与自己不对付的胖子,顾瞒对他的出手相助感激,索性厚着脸皮按下不表,拱手相问道:“兄台有何事要请教啊?”
王翰越和他并肩而行,却目视前方,一本正经道:“为何要卷进这宫廷之事,从一个腌渍地来到另一个腌渍地?”
“我只是听说贵国四季如春,花开得极美,被人传为天上人间,想要一睹这美景,奈何没赶上良辰。”顾瞒摊手,站定,看向王翰越:“不管你信不信,从我踏进薄谷的那一刻起,我就从心里渴望当一个普通人。”
“可是阁下言行不一。”王翰越气定神闲,这种高贵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
“我若不是奢侈器皿,何敢言谈盛放明珠。”顾瞒改口改的面不红心不跳,被人戳破也不害臊。
王翰越看他,把顾瞒看得哑口无言,他如此沉静睿智,像一面镜子,不言不语,把你的内心照射出来,放在太阳下,令那些阴暗面无所遁形:“只愿君不忘初心。”说完,王翰越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顾瞒目送他离开轻笑:“还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多待呢。”手中拳头已经青筋暴起,那日他一时冲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深陷泥潭,举步维艰。
不知道姨母在大明有没有听到自己的消息,他会不会再次面临杀身之祸。想当初有大师算他命数,说他天生奇才,可惜至情至性,至刚至烈,一生难有大作为。他粗声粗气地模仿出来这几句话,又学着姨母发怒的声音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是,”他阴郁地抬起头,对着陌生的街道勾唇一笑:“我还是大难不死,活到了现在。”
第五章 华枝春满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