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的沉寂之后,是皇上爽朗的笑声,皇上赞赏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那付飞扬是最近提拔上来的官员,年少有为,为人小心谨慎,两袖清风,且其父在原来的礼部供职多年,因年事已高才致仕。若是选择付飞扬当这礼部尚书,就等于请了两个人勤勤恳恳做事,安之,你看人的眼光果然没让我失望,叫你来还真是对了!”
安素试探地问道:“所以……安之推荐了哪位大人心目中的人选?”
“一个也不占。”皇上和安素的目光对接,眼里全是欣赏。
这付飞扬是典型的中立派,礼部尚书毕竟管理着皇宫中的事务,是个肥差,便宜哪一派都会让皇上不满意,选一个中立派是最好的。皇上最开始只是不想做那个坏人的角色,才叫安素来的。没想到安素一开口解决了最让皇上头疼的问题,另辟蹊径,这以后大事儿肯定都有安素开口的机会了。
对于安素来说,她已经明显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渐拿回实权,有两双手推着自己前进,帮自己清理前路的障碍。
散会后,陈新辉愤恨地看了安素一眼,拂袖离去。他现在对安素恨之入骨,他精心培养的儿子因为她一蹶不振,步步为营的战术被她一句话被破坏了,瞪她一眼都是轻的。白素棠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安素想着趁着在宫里,赶紧去看看清秋,往日里进宫机会不多,而且进宫大多数是身不由己,压根没有什么机会去看清秋,上次看他还是在小皇子的丧礼,她的反应让他更伤心了吧。明明伤心得要死,可是还是要为她出谋划策。
安素走到熟悉的朱红色门口前,推开门,走了进去。院落里空无一人,她走进阁楼,看到清秋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桌案上的信件。
安素走到他面前,叩了叩桌子,“木公子,来人了!”
“咚咚”两下吓了木清秋一跳,他抬头看着安素,温柔一笑,“你怎的来了?”
“许久未见你,甚是想念。”安素坐在方凳上,看着木清秋说道。
木清秋的心情一下子阴转晴,笑着说:“一天天的,小嘴儿这么甜,是不是吃了蜜糖来的?”
“不是啊,可能是因为见到你,甜到心里去了,嘴巴也跟着甜了。”安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木清秋伸手点了点她鼻尖说:“你啊,没少逛花楼吧!”
“嘿嘿,哪有。”安素笑着说道。
她忽而看到了清秋胳膊下的纸张,指着说道:“咦,那是什么?”
清秋看着安素说道:“是……探子送回来的信件……你可还记得你在锦城书院为了救陈碧书磕坏了胳膊那次吗?”
“记得啊,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难道那次是有人故意陷害?”安素疑惑地问道。
清秋点点头,安素震惊地说道:“他们想害死陈碧书?”
“并不是,你还记得那匹马本该是谁要骑的吗?”清秋说道。
安素恍然大悟,“他们要害的人是我,没想到我和陈碧书换了马匹。这人这么处心积虑想置我于死地,很有可能就是屠我曾家满门那个人。原来那时候就开始动手了,若是那次我追究下去,可能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我当时听说你的事情后,立马就要一弦一柱去调查,然而一无所获,所以就算你当时追究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当时,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对方步步为营,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清秋安慰着安素说道。
“所以,现在是不是有眉目了?是陈家吗?”安素说道。
清秋的脑袋摇了摇,安素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怕是陈家,报仇的时候会因为陈碧书手软,“那是谁?”
“白家……白素棠当时在锦城书院,教骑射课的又是他,如今白家把他调回了朝堂,故而嫌疑最大的人就是白素棠了。”清秋说道。
安素刚沉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白家?白素棠可是我亲舅舅啊,他竟然想置我于死地?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家可以为了独善其身,和白素琴断绝关系长达二十余年,甚至连你娘亲的葬礼都没有参加,这样的家族,你不觉得他们真的可以为了权利再次做出六亲不认的事情吗?”木清秋说道。
安素回忆起在锦城书院里白素棠冷漠的样子说道:“但他……到底是我的舅舅,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是不要断言。”
清秋本想给安素条分缕析地解释,可他侧身看见安素的样子,一肚子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他起身走到书柜上拿出一本簿子,走回来递给安素,“这是我安插在六部的人员,大多都是一些怀才不遇的人士,等着你去提携。”
安素接过簿子,翻了几页,看到了“付飞扬”三个字,抬头对清秋说道:“今日你让我在内阁推荐的人是什么来头?你为什么不让我推荐陈家或者白家的人?”
“虽然你此时的确是在布局掌握实权,但是你掌握实权的最终目的是揪出那个对曾家狠下毒手的人,就现在的局面来看,陈家、白家都有嫌疑,扶持哪家都不可。你可以和其中一家联手,但是还是要以强大自己的势力为主。付飞扬是中立派,为人正直,知恩图报,日后你我有什么事向他求助,他肯定也会出手相助。况且,即使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也不能让两家中任何一家占了礼部这个美差。”清秋说道。
安素问道:“今日,你给我的那个纸团只写了他的名字,我一头雾水,直到皇上让我推荐礼部尚书的人选,我才想明白。可是说了之后,我看陈新辉和白素棠脸色都不好,还以为曲解了你的意思。”
清秋嘴角微微上扬,“我想着从宫门口到内阁这段路程,你能偷看纸团的时间很短,写得很长,怕你来不及看。”
渔翁得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