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曾家惨案的事情就传遍了都城。往日里与曾家交好的人却在此时都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种灭门惨案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设的局,再说像曾家这种权倾朝野的人物若是被屠门,说不定是圣上暗示的。这些人生怕殃及到自己,纷纷撇清关系。
静夜回府后,被陈新辉抓个正着。陈新辉冷着脸说:“做奴才的要知道谁才是主子。你回去后骗少爷说安之平安无恙回了府邸,他让你传话你就佯装答应,等少爷伤好了再说,还有要让他知道曾安之不但活着,还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否则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幺蛾子出来,懂了吗?”
“是,老爷!”静夜低着头说道。
陈新辉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下去。
皇宫内,长公主在寝宫里,正拿着绣花针在绣绷上来回穿梭着。婢女紫鹃行色匆匆地进来,屏退其余宫女,对长公主说道:“启禀公主,曾家出事了!”
一个不留神,绣花针穿破长公主的青葱手指,她抬眼看着紫鹃说:“出了什么事?”
“曾家被人屠门了!”紫鹃说道。
长公主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绣绷,走到紫鹃面前说道:“那曾公子怎么样?”
“曾公子躲过一劫,其余的曾家人口全都死了。”紫鹃说道。
长公主后退几步,坐在方凳上,若有所思地说道:“曾家这不就没有可以撑得住场面的人了,曾家若是被连根拔起,他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了。”
她城府极深,只是懒得争,如今她忽然想为安素出力,帮曾家脱离险境,她站立起来说道:“紫鹃,把母后殡天前留下的物件儿拿出来,用绣花帕子包好,准备好后备辇去御花园,父皇现在正在那里陪着祁妃娘娘赏花,不可懈怠,快点去!”
“是!”紫鹃应声后,步子快速交迭着,生怕误了事儿。
长公主坐在位置上,叹了口气,她本不愿意卷进这权贵之争,可若是她不出手,那曾家公子就可能命途多舛了,她不能坐视不理。胸中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先皇后生下自己就难产殡天了,她深知没有生母的孩子在后宫斗争中容易被当作棋子,故而临死前交代皇上要格外厚待长公主。这也是长公主为人处世不争不抢还稳坐宴会席位之上的原因,如今她要用父皇对母后的情义去赌一把。
“母后,如果你在天之灵有所感知,请你原谅我,我本不愿意卷入其中,只是芷汀有了个在乎的人。”
少顷,紫鹃小碎步踏进门来,手里拿着个上好绣帕,绣帕包得鼓鼓囊囊的。她走到长公主面前,将绣帕递给长公主。长公主接过绣帕,揣进了袖子里,她面色凝重地对紫鹃说:“步辇备好了吗?”
“备好了!门口候着呢!”
长公主走出寝宫,坐上步辇,琢磨了一下,又下来了,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用步辇了,你们退下吧,紫鹃你跟着我亲自去!”
“是!”
紫鹃跟在长公主后面,二人一同往御花园走。长公主俯身轻语:“紫鹃,你一会儿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从御花园的后山跑出来,一定要让父皇看见,然后把他引来!”
长公主心里盘算着皇上的位置,让紫鹃跑出去后,自己就在后山后面把袖子里的物什放在了地上,跪在物什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嘀咕些什么。
此时,皇上正陪着祁妃在御花园散步,忽见紫鹃行色匆匆,就对身旁的高公公说道:“那可是芷汀的贴身侍女?”
“回主子话儿,那宫女正是长公主贴身侍女紫鹃。”高公公回答道。
“给朕叫过来!”皇上说道。
“是!”高公公得到命令,就带人把紫鹃叫了过来,紫鹃佯装恐惧的样子跪在地上。皇上一瞧她如此慌张,心里泛起了疑惑,开口问道:“你不好好陪着长公主,在这里干什么呢!”
“启禀皇上,奴婢就是陪着……长公主来的,长公主……也想来赏花来着。”紫鹃支支吾吾的样子引起了祁妃的注意。她是二公主的生母,自然是想为女儿在宴会受的委屈出口气。她笑着说:“哎呀,皇上,你看她这副样子,肯定有什么猫腻呢!”
听到祁妃的话语,皇上疾言厉色地吼道:“快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情!”
“没有啊没有啊,紫鹃只是害怕冲撞皇上而已,奴婢对长公主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只是……长公主在后山祭奠先后,奴婢怕被人发现,所以出来望风,没想到反而扰了皇上的雅兴,奴婢该死!”紫鹃吓得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皇上听到紫鹃的话,一下子就有些自责,自己对芷汀的确有些忽略了,只是那孩子对于一些东西总是不争不抢,不喜不问,他就越来越忘记这个孩子了。皇后临死前的话语又仿佛响起在耳畔,“走,去后山瞧瞧那孩子作甚!”
若干人等在紫鹃的带领下往后山走,皇上握住祁妃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掉了。祁妃看着皇上追忆过去的样子,一下子就悔不当初,早知道不多嘴说上一句了。皇后之位至今都空着,皇上对于先皇后始终忘却不了,那位置始终是那个人的,旁的人过问一句都不行,长公主就是靠着这个始终稳坐公主之首。那孩子虽然始终不和汀兰争,但看着就知道深不可测的样子,她若是真的想要什么,汀兰才不是对手,她也一直教导汀兰不要惹怒这个姐姐,可是如今看来,她也要开始准备了。
皇上绕进后山,看到长公主面色凝重地跪在地上,他停住脚步,让其余人在后面等着,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过去。他走到芷汀后面开口:“芷汀,你在这里做什么?”
芷汀听见皇上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跪在地上磕头:“芷汀不知道父皇来了,还在这里做些违背宫规的事情,实属该罚!”
“你先不要害怕,你给朕说说,为何在今日忽然祭奠你娘亲,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朕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也想儿女对朕坦诚。”皇上边说边把芷汀扶起来。
芷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芷汀有一难言之事,芷汀有了心上人,除却他谁也不想嫁。可是芷汀身为长公主,自知婚事无法自己做主,只能求父皇赐婚。”
宫中的公主甚多,不受宠的公主总是会被用于两国和亲,受宠的自然是可以优先选取良配,请求赐婚。她如此说就是为了让父皇觉得她把自己归在了不受宠的行列,让父皇心生怜惜给她赐婚。
这是她唯一可以救“安之”的方法了。
——
清秋坐在秋纹阁,眉头紧锁,食指和中指在桌案上交替敲打着,他与安素虽然是知己之交,自己不忍看她孤立无援,可如若自己出手,就代表着自己也卷入了官场之
灭门惨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