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风初满一时脸有些僵,要压低声道“死变态!”
“你不知道我喜欢让人在受尽折磨中死去么?那样子,啧啧,真是好看呢!”
“……”md
风初满暗自将这死变态骂了个狗血淋头,有道是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转移话题就要转移话题。“你想杀我?不怕非凡知道吗?”
他愣了一瞬,很快笑道:“呵呵,你这丫头,说什么非凡呢?对了非凡是谁?”
“少装蒜!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找龙少侠!”
“……”
“龙非凡他在哪里?”
“……”
“你们是什么关系?”上次我分明瞧见你们在一处!
烟火大盛,欢乐声起。
人人都在烟火的月色下展露笑颜,驻足看着头顶四散的火树银花。
齐天光收敛了神色,冷冷一笑:“好奇心这么重,可是会死人的哦!”
霎时间天旋地转,风初满只闻得耳边风飒飒作响,然后华丽丽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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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高挂,灯火重辉中,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中带着几分春后料峭的寒。
黎言之脸色干白,满眼望去人群中已无风初满的身影。
一阵清风过,寒意伴着杀机袭向他的身后。
只见他身形一转,看看避过身后剑气,浓郁的剑气驰骋而过,沿着街道开了一条深深地口子,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小摊顿时碎为筛粉。
摊主,咳咳,愣在原地,尖声大叫:“杀人了!”然后啪叽一声倒在地上,顿时如鸟兽群散,原本繁华道上之余两个身影,再空无一人。看戏的几双眼睛偷偷扒着门窗,小声议论。
“啧啧又有好戏看了!”
“哎,那不是三省门的门主大人吗?”
“还真是,是哪个那么大胆,竟敢来刺杀门主!”
“什么刺杀,没看到人家光明正大提着剑就来了吗!”
“……”
……
黎言之道:“你来了。”
男子一身黑袍,手中长剑带着一抹骇人的红光,不是血,却比血要浓厚几分。“今日来取你性命,以慰我满门在天之灵!”
黎言之浅浅一笑,“嗯,杀父之仇,的确是不能轻易放下。你有本事杀我的话,我自然没意见。”
来人正是龙家仅存的血脉,龙非凡。
黎言之话锋一转,“不过,你莫要伤害我的阿满。”提到阿满,他的眼神冷冽几分。“你若是伤他一根毫毛,我必定叫你生、不、如、死!”
“你是你,她是她,这还不用你来教我!”什么时候是他的阿满了!臭不要脸!
“那你今日拐走她作甚!?”
“……”
黎言之乘胜追击,逼问道:“你故意将她拐走,倒是在这里等着我!还说不是牵连吗?”
“什么?”那黑袍似是想到什么,身形一顿,“糟了!”他怒瞪黎言之,扬起手中的剑便划出好几道剑气,黎言之身形若飞鸿过水,不沾半分衣角便安稳落在一侧。
“今日便暂且放过你,黎言之,你给老子记住,你欠我龙家的仇,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
话不愿多说,提气就准备施展轻功走,却听一声,“慢!”
黎言之咳了一嗓子,颇为诚恳道:“其实你若是再晚点来,我说不定已经咽气了!”
他脚一趔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你老母!
龙非凡一口气堵在心口,磨了磨后槽牙愣是一个字没憋出来!
这黎言之分明故意膈应他!
他飞身消失在原地。
黎言之脸色白的吓人,猛地吐出一口血,一个身影急忙托住他,赤峰急声道:“主子!”
黎言之低声道:“阿满呢?”
“方才我们一路跟着风姑娘,也见到了齐天光,可是半路上却出现一个身影,我们没来得及打照面人就不见了!”
“人跟丢了?”
赤峰面有愧色:“赤峰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齐天光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同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也是不简单,这世上,除了他只怕也无旁人。在此处晃悠了这些时日,他也终于是出现了!只是……没想到‘他已经厉害到这等地步了……”
“如今只希望龙非凡这边有所收获……”黎言之心口一阵撕裂般的腾空,一抹鲜红染的衣襟刺目艳丽。
“主子!”
赤峰急声呼唤已经失去意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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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哪一年秋夜,初凉的天气正是舒爽。她穿着鹅黄的衣衫,坐在墙头上看着月亮,月朗星稀,离满月还有些许距离,她用手比划了几下,嗯,还差那么点。
她唉声叹气了一阵,身边的小男孩忍不住问道:“阿紫,我们都在墙头上坐了这么久,天都黑了,你在这看什么呢?”
“看月亮啊!看它什么时候圆。爹爹说月亮圆的那天他就会回家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
楚聂眼眸有些暗沉,低声道:“是中秋到了……”
“阿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放心吧,我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你一半的,你不用羡慕!”
他笑了笑,几分苦涩掩在眉下。
他身边再无亲人了,他不由得攥紧了衣袖下的手。
那时,葛月山已然离世,他住在风家,虽说风家上下待他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难免会有些不长眼的下人偶尔说些不好的话。
无父母兄弟,无家人相伴,若是平时尚还好,在这种逢年过节,难免是要把他的伤疤拿出来晾晒一番的。
不知何时,她温热的手已经摸了过来,轻轻拉着他,他郁结于心的苦闷一下消散殆尽。
他不由得心头一软,她都是明白的吧。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她道:“你虽然有时候脾气挺坏的,但是对我还不错,不然以后长大了,我娶你做我的娘子,保证什么好东西都给你。”
他脸色一红,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从来只有男子娶妻,哪有女子娶妻的……”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睡觉生娃吗?”
“额……是……是没什么不一样……”
“那不就得了!”
说着,风初满就准备起身沿着墙头的树爬下去,临走还不忘拍了拍楚聂的肩头,笑呵呵道:“说好了,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过我风家的门,到时候你吃肉我喝汤,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放狗咬他丫的!”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临近中秋,灯笼铺子的生意很是热闹,她捏着手里的灯甚是满意,道:“这孔明灯我足足定了九十九个,这些可是花了我足足五十两的私房钱买的,上面的寿字可是我亲手写上去的,待中秋那一日就从后院放出去,到时候娘亲看到肯定很高兴。”
“那个……这灯笼的钱不是我上次来给你付的吗?”
“……”
“还有这寿字不是你前两日说带我打工我来写的吗?”
“……”
“话说我那一两银子的工钱呢?”
“……”她尴尬一笑,甚是明媚。“哎呀,聂哥哥,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嘛!”
说完就对灯笼铺的老板扬声道:“老板,记得中秋那天帮我送到风家啊!”
“好嘞,小姐你放心!”
楚聂再一看,小姑娘早就脚底抹油不知所踪了。
中秋那日,爹爹如约归家,一家人在后园里饮茶赏花,她窝在娘亲身边吃着月饼,偷偷央了灯笼铺的老板将孔明灯送了进来,一个个寿字的灯笼被偷偷点燃送上空中。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她引狼入室,就是她引起了风家的大火。
谁料到这样热闹的佳节之夜,谁料到月华染血,那般的仓促。
那鲜红的寿字的灯,极为讽刺。
风家上上下下无处不是大火,泼天的热浪,一茬又一茬的黑衣人,长刀出鞘便是鲜血淋漓,一时间无处可逃。
那夜的月,好像都被染红了……
风紫趴在少年的背脊上,夜色中不知逃了多久,终于躲在芦苇地里逃过一劫。
“聂哥哥,我好渴……”
楚聂有些急道:“阿满,阿满,你脸色好差……”
“好渴,我想喝水……”
“水!水!我……我这就去给你找水,你等着我。”
那时天色微微亮,她看着他的身影越跑越远。
阿聂去哪里了呢?
是去给她找水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水……”
冰凉的水从唇角渗入,一入喉咙,凉的她一哆嗦。
“阿聂,我好冷…好冷……”她蜷缩着身子,想起那火势滔天,转眼又是夜色秋凉,那么冷。
她感觉唇角拿着杯子的手杯子颤了颤,身上又被盖了件衣袍,暖和了些许。
这个梦做得有些沉,她梦到阿聂取了水催她喝下,在她身边抱着她哭,“阿紫,你流了好多血……怎么办!你不要死,我什么都没了,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死,我只是好困,聂哥哥……你一会喊我起床好不好,我想吃娘亲做得芝麻汤圆,你帮我告诉她,我想吃……”
他哭道:“……好,我一会就去告诉义母,说……说你想吃芝麻汤圆……”
“好……你、你不要忘了……”
冷,摄人心魂的寒冷,她蜷缩成一团,还是很冷。
第74章 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