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呢?”
我拍拍洛河的肩膀,看着这个平时油嘴滑舌的大男人在自己的臂弯里哭得不成样子。
“洛河,你放弃吧,如果一个女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那她就是不爱你。即便没有那个男人,她也不一定会选择你。”
或许话语过于残酷,但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说出来罢了。有时候对一个人最好的安慰,不是告诉他“不要难过,会好起来的”,而是让他认清现实,早日解脱。
“可我还想再等一等,万一,她改变心意了呢......”
那天的最后,洛河没能一醉方休,也没让自己脱离苦海。
即便知道了真相,依然义无反顾。
像他这样陷入爱情的人真的好怪,为什么宁可学飞蛾扑火搏那只有千分之一概率的爱情,成为备用品,都不愿意潇潇洒洒地放手。
洛河说,因为我不懂爱情。
或许吧。
洛河的兄弟们来a大校门口把他接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钟了。
他真的从没有碰过酒,光是耍狠喝了一罐生啤就把自己灌晕了。
“那我们把这货带回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回去小心些。”其中一个男生提醒我后,便把洛河抗走了,身边还围了两三个拍照录视频的损友。
看来洛河在学校里,人缘还算不错。
虽然现在已经是放暑假了,校园里依旧还是有不少人的,一半是不想回家的人,另一半,是忙着考研的毕业生,当然也有像我这样的无家可归者。
寝室里空空荡荡的,落了些灰尘。
我拿扫帚把地上的灰尘扫去,简单地擦了擦桌子,便有些疲惫得半躺在凳子上,抬头看着亮得有些刺眼的日光灯。
袁琪琪回家去了,路之瑶.......应该是又跑东跑西地去考证了。大二还没有正式开始,她就已经把教师资格证,四六级证,计算机二级证书,驾驶证,甚至连西餐初级厨师证都考出来了。
上了大学之后,人与人之间需要攀比的,就远远不止成绩了。
她们两个人,一个决定了终身大事,一个把这辈子要考的证几乎全考出来了,仿佛只有我还在过着高中三点一线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我并不讨厌,只是想着,我是不是也该做点儿什么事来充实大学生活了........
我的目光从日光灯,逐渐转移到放在衣柜上面的那个铁盒子上。
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子的碎纸屑,用一张习题纸隔开。
我的,还有张槐序的。
我也不知道,当初在张槐序家的时候,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他丢在垃圾桶里的那些碎纸屑都带回来了。这令我有一种偷窃了别人东西一般的犯罪感。
但既然这是他扔掉了不要的东西,我这样做,就相当于碰巧在垃圾桶里把他不要的东西捡起来罢了。
我这样安慰自己。
把这些碎纸屑复原是个浩大的工程,我拼了一个晚上,也只勉强拼凑出半页纸来。
那半页纸上,有的只是一道关于霍奇猜想的题目。
霍奇猜想是在非奇异复射影代数簇上,任一霍奇类是代数闭链类的有理线性组合。纸上排列着很长的数学公式,但写得都很工整。
难倒我真的只是捡了一堆被撕碎的草稿纸?
我顿时觉得无趣了。不由得伸了个懒腰,看看挂在墙上的吊钟,已经是半夜12点了。我照例给张槐序发了条短信:
到学校了,睡觉了,晚安。
半个小时后,他才回复:
好。
我的心彻底安逸了,有一种将所有事情都做完了的酣畅感。
躺在床上,耳畔徒留下树叶沙沙的响声,除此之外,世界都是悄无声息的。
查尔斯.狄更斯曾说:
totheworldyoumaybeoneperson,buttoonepersonyoumaybetheworld.(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来说,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我想起了张槐序。
今天洛河和我诉苦的时候,我依旧想起了张槐序。
有人说: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任何事情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算爱上了一个人,只知道,喜欢,是一种感觉,那么爱,也是一种感觉吗?
或者,喜你所喜,厌你所厌,算爱吗?
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世事无常,你是人间琳琅,众人平庸,你是人间星光,万事浮沉,你是人间归途。
第七十一章 in the world[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