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的样子。
凛然有威风,波澜壮阔又从容自如,银杏树一边呈露让人眩目的金色,一边飘洒下无数的落叶,顺风贴着地面卷动,铺成一地锦绣。在冬天日渐萧瑟的大地上旗帜一般鲜明地辉煌着。
往年,只有在初冬,街道两旁的银杏树齐刷刷地披上金袍一般,醒目,傲然。不像别的树,黄得颓废不堪,黄得面容沧桑。
“张槐序,这里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我对他说。
“是的。上了大学,要忙的就不只是学习了。还是高中好,更单纯一些。”
“你说我们现在这样,一起散步,怀念过去,像不像步入暮年的老夫老妻?”
或许是意境太好,或许有些东西压抑了很久,有些话,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口了,顺理成章。
他没有说话,我心中却是一片澄明。
我和他相视看了对方许久。
最后,我们同时开口:
“你........”
“老张?离歌?”
远远的,忽然有一个人喊我们。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皮肤很白皙,微微有点臃肿。
他向我们跑过来的时候,连带着脸上的肉都是一颤一颤的。
“你是谁?”
我和张槐序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这两个死没良心的,我啊,我是郝健仁。”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五官,的确是那个胖乎乎的郝健仁。
“你上的什么大学,太没人性了。”张槐序无奈地摇摇头,“居然把你好不容易攒的肉消磨成了这样。”
“你有毒。”郝健仁不禁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来和我说话:
“离歌,你头发长长了,变好看了。”
“是吗?”我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张槐序本能地往我身前站了一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许你们回学校来看老师,就不许我回来尽尽孝道吗?”
“希望老师们看到你这张脸的时候还高兴的起来。”
“你.......”郝健仁故作心疼状捂着胸口,“我们之间只剩下互相伤害了吗?”
他们的友情是相爱相杀的存在。
“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小百合?”
郝健仁摆了摆手。
“还是不了,我今天来这儿其实是有正事要办的。你俩逛吧,对了,别去新高三教学楼啊,喷壶这几年管学生管得越来越严了,新高三会实行全封闭式学习,啧啧啧,贼惨。还好小爷我毕业早。”
“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我走咯。”
郝健仁冲我们挥挥手便独自走远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毒舌。他被你怼成了那样,还挺惨的。”
“哟,怎么着?你想胳膊肘往外拐吗?”
“不敢不敢.......”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我们以前的教室看看吧。”
印象里,那栋教学楼,我们走的时候,它还是新楼,我们重回校园的时候,它也已经是斑斑驳驳了,一些教室坐落的位置也变了。
好在,我们的教室还是原来那间。
“吱呀........”
我轻轻悄悄地推开门。
高三的人已经毕业了,窗户没有关上,浅蓝色的窗帘随风如鱼尾那般摇摆,黑板上的板书还没有擦掉,用白色粉笔写下“最后的一课”,木色一式的桌子摆得不算太整齐,有的还在桌子上留了书本,仿佛主人随时会回来一般。
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他们的青春,也不会再回来了。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闻到了教室里那股混杂着零食味的古怪温热的空气,便有一种酸涩感席卷了眼眶。
“张槐序.......”
“谭离歌.......”
我们都没有接着说下去,只因千言万语,皆因一种情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们曾坐过的桌椅,都还好好地摆在原位,只是多了些许的划痕。
“张槐序,你画的那个小人二还在这儿也。”我瞥见了张槐序桌子上那个卡通头像,刻痕已经很旧了。
“嗯。”
男孩低头认真专注自己的事,女孩静静地看着他,时光流逝,记忆却将这两个画面再次重合。
第六十八章 贩卖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