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去,陈冬陈雪又回复到了往日的生活状态,陈村的家是很少回去了。家,一定是要有人留守的,否则就不能称之为家。家,也一定是要有根脉的,否则最多只能称之为房。陈冬陈雪对前者理解很深,而陈国仁夫妇对后者感受最彻。
回到安之中学,陈冬就像是满血的战士,在紧张的氛围中投入到了最为酷烈的战斗,这就是林海东一直所强调的想要达到的效果。每天早上六点,林海东准时站在教室门口,那时全班同学都要比他先到而自觉开始早读,虽然他再也没有抓着比他晚到教室的人,但他不曾一天间断过。他的出现,对同学们来说就是一个符号,紧张的学习从现在开始,不许懈怠。以前同学们敬畏他,是认为他狠;现在同学们敬畏他,已然有一种神的成分在里面了。因为一班的成绩始终在年级前列,而且被他培养出了一种不同的气质,就是敢于拼尽全力,少有其他乱七八糟。当然,这是徐校长对他的评价。
过了三月,艳阳高照,春回大地。安之中学的香樟树开始掉老叶、发新叶了。老的叶子辞去故枝,带着些微的老黄色,贴着地面讲述昨冬的故事。新的叶子先是缩卷着的嫩绿,似乎有些腼腆,不太敢示人。然后,慢慢舒展成夺人眼目的翠绿,似乎不再那么害怕,成片成片地散发出浓浓的香味来,弥漫整个校园,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一些春花,在园圃里开得烂漫自然,姹紫*。一簇一簇的花,挤挤挨挨,争奇斗艳;一朵一朵的花,花盘硕大,艳冠群芳。可怜的高中生活呀,欣赏一朵花开的时间都是很少的,匆匆一瞥,没有留下些微的欣喜。于花也好,于人也罢,不免有些遗憾。
这时的天气,让人不知道该怎么穿衣服,早晚还有些薄凉,着一件毛衫正好。中午就有些热了,可以着单衣了。下午,林海东带着大家跑完步后大声地告诫大家,一定要记得及时添加衣服,预防感冒。讲的人郑重其事,听的人不以为然。607宿舍的几个哥们,就是把外套随手往腰间一系,显得颇有派头,他们在操场上散着步,说说笑笑。小风一吹,也没什么感觉。到去食堂吃饭时,才匆忙穿上。
晚上上自习的时候,陈冬便打了几个喷嚏,他起初还不以为意。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才感觉到病痛来袭了。头晕脑沉,全身酸软,鼻涕横流,呼吸有灼热之痛,似乎有喷火之势。他用手摸摸额头,似乎感到有些发烫。林海东素来的要求是:早上到堂,轻伤不下火线,像这种情况是请不了假的。他便硬撑着起床,只感觉到有些晕眩,脚下轻飘飘的,眼睛看啥都是花的。“老大,我好像是感冒了。”陈冬对高?F浩说。在关键时刻,数他仗义,有办法,会关心人。
“那先别去上自习了,躺着休息一会儿,我跟林老师请假。”高?F浩向来热情豪爽。
“我还是先去教室,等会看情况吧,如果实在不能坚持再说吧。”陈冬没有洗漱,先行朝教室进发了。
这次的感冒似乎来得很是猛烈,陈冬的坚忍因子抵抗不了病毒的进攻,头愈来愈晕,愈来愈沉,竟忍不住趴在桌上睡下。这样的情形怎么能逃得过林海东的火眼金睛,他快步走到陈冬面前,问:“陈冬,你怎么呢?”
“林老师,我可能是感冒了。”说完,陈冬竟感到特别冷,不由地缩了缩身子,紧了紧衣服,左腿不由地开始打颤。
“这会医务室还没人,你先回宿舍去休息!”林海东像给士兵下达命令似的,不容商量。然后转头又问:“谁跟陈冬一个寝室,帮他打一份早餐。钱先垫上,回头找我来报。”
陈冬晕晕沉沉地回到了宿舍,拉开被子就睡,连起来上医务室的劲都没了,早上高?F浩带回来的饭也没吃。感冒带来的沉睡,似乎是往油里兑油,更为浓稠。醒来后,感到眼皮都是沉的,有些抬不起来。
中午,他们几个回到宿舍,都不约而同地关心起陈浩来,上前嘘寒问暖,进出宿舍一个个都轻手轻脚的,让陈冬觉得很是温暖。中午饭还是高?F浩带回来的,他强令陈冬撑起来,倚着床头吃了两口,然后又对陈冬说:“不行,我背着你去医务室看一下,反正我个大。”
陈冬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以示感激,说:“不用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你帮我带点药回来吧,我休息休息可能就好了。”
大家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只是到下午起床的时候,陆晨说:“我好像也感冒了,有点头晕。”
马元生笑着说:“陆晨,你这也蹭热点?是不是上课上累了,想休息一下?”
第71章 流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