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吴老这句话是真是假,或许他只是想安慰一下晓静。但是这话听到我耳朵里确实有些别扭,怎么坏是你说的,好也是你说的,这不是无相矛盾吗?虽然我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但是对于这么明显的逻辑问题我不得不发表一下我的看法。
“那这大凶之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我忍不住问吴老道。
吴老依旧捋着胡须,冲着我笑道:“想它好时它就好,一切随缘,命中自有天注定。”
你这不跟没回答一样吗?我看着吴老轻眯着的双眼,说话时上扬的白须,越来越觉得他像是一个卖假药的江湖郎中,说起话来一样的让你摸不着边际。
吴老端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水,细品了一口,微微闭着眼睛,等到茶香在口中化开后吴老复又睁开双眼,带着些许神秘对我们说道:“你们听说过人彘吗?”
人彘?这个词语我好像在读高中的时候听老师讲过。据说刘邦死后,刘盈即位,即汉惠帝,吕后便做了太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戚夫人穿上囚衣,戴上铁枷,关在永春巷舂米。戚夫人悲痛欲绝,便作了一首《舂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
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女?。吕雉知道后,就以此为把柄,毒死了刘如意,下令剪去戚夫人的一头飘逸青丝,并且将戚姬的手脚砍断,用两只月牙形的钳子夹出了戚姬的眼球,用香烛熏聋了她的耳朵,灌哑酒,关在厕所里,起名为“人彘”供人观赏。
吴老的话不禁令我联想到这个恶毒的故事,古人的残忍手段可见一斑,难道说当今社会也有此劣行?可这跟老崔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我迟疑了片刻,将我所知道的跟吴老说了一遍,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吴老看了我一眼,冲我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故事我也有所耳闻,但那并不是我说的人彘。”
我知道吴老又要吊我们的胃口了,他继续喝着茶水,清了清喉咙,一会儿的功夫复又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大概是冤魂不散的恶灵吧。它们有着锋利的牙齿,可以将人活生生的撕裂,尤其是那些阳火不全之人,经常会成为它们的猎物。只有那些凶气外露之人它们才不敢轻易靠近。”
“什么是阳火不全之人啊?”我凑到晓静身旁低声问道。
“人身上有三把火,两肩眉心各一把,少了其中任何一把火的人都称为阳火不全之人。”晓静耐心地给我讲解了一番,又转向吴老问道:“那您有见过它们吗?”
吴老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说道:“不瞒你们说,这些都是我几年前从一个摸金校尉的口里听来的。他说曾经在一座荒山上见过这种东西,因为体貌和人有几分相似就称其为‘人彘,但是具体什么摸样我倒是不曾见过。而且听说当年的那场瘟疫就和这人彘有关,是这恶灵作乱人间,才弄得生灵涂炭,但究竟是真是假却也无从考证。”
五年前的那场瘟疫是不是真的和人彘有关呢?不过听吴老说的真切,我又不得不有所怀疑,思来想去我还是问吴老道:“如果瘟疫是人彘造成的,那岂不是说它们曾经在这里出没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也在慢慢地凝结。此刻的我也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吴老的答复。
许久,吴老干咳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也许如你所说,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人在北面的那座上头上看到过人彘踪迹,本来还想去一探真伪,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走不动了。”
说到这里吴老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不能亲眼目睹人彘而惋惜。可是这些话听在我和晓静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没有遗憾,只是一阵阵的恐慌。慌乱之余我又理了一下思绪,人彘是一种吃人的生物,而且不会靠近凶气外露之人。还记得老崔说过的那次死里逃生的遭遇,他所描述的所见所闻和吴老所说的倒有几分相似,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巧合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而且唐笑笑为何会被引到这里?谜底至今也未能解开,也不得不使我有所联想。
“你们还在聊着啊。”正在我胡思乱想间,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我回身一看,原来是吴建国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冲着吴建国笑了笑,道:“吴叔,你回来啦。”
吴建国也跟我打了声招呼,随机又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看了一眼吴老说道:“我父亲身体不大好,恐怕不能陪各位聊天了。”
“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识相地回了句,拉着晓静就往外走。不觉间我回头看来吴老一眼,一样的苍老,一样的安然,但是他的眼神却仿佛写着一丝无奈,是一种惝然若失的感觉。
我猜不出吴建国和吴老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微妙之处,但是吴建国的每次出现都会打断吴老的说话,好像是不想他和我们有太多的接触,这好像已经超出了一个做儿子的对父亲的关心。
我一时无法想通,也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此时关于人彘的事情才是我最为关心的。和晓静走出了吴老的房间我就问她:“你说吴老所说的人彘会和我们的案子有关系吗?”
晓静摇着头,我知道她是想说不知道。晓静一般只对那些奇异的事情感兴趣,一说到案子的事她就有些理不清思绪了。看来只有先和老崔他们商量之后再做打算了,我心里这样想着,拉着晓静就去找老崔。
第27章 :人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