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了。
不过,有点爽怎么回事?
狗毛看见几个小伙伴,跑开了,金凤和秀儿跟着来到了最前面。
一张桌子,刀已磨好,旁边一大锅热水冒着滚滚白烟,林少强和几个人站着说话,看见自家人扬了扬下巴。
金凤跟秀儿点头,林婉儿挥挥手。
几个妇女围上来跟金凤和秀儿说话,有人看林婉儿挺安静的,猜她因为杀猪心情好,今天应该不会闹起来,便试探地问道:“这段时间咋没见林老师出来啊?”
村里三年级以下的小孩儿都在林婉儿班上,几乎都被她体罚过,大家虽然恨她怕她,但也都存了巴结的心思,都盼着林婉儿能对自家孩子好一点。
旁边的人连连给她使眼色,你这问的什么话,这不挑衅吗,谁不知道林婉儿是怕被抓典型才不敢出门的。
说话那人也意识到了话说的不合适,正想着怎么补救,就听见林婉儿平静地道:“天太冷,就在屋里呆着了。”
“哦哦,咋没见你男人来啊?”
众妇女扶额,会不会说话!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大过年的找什么不痛快呢?问什么不好,你非问人家男人?因为那知青他们家天天吵架全村谁不知道啊?
“他看家呢。”林婉儿的表情还是很平静。
林婉儿感觉她表现挺正常的,她总不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突然笑脸对人吧,只能故作平静,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说完,气氛静了一下,然后她眼睁睁地面前这些女人的眼神从吃惊变成了怜悯,好像在说“好一个自欺欺人、假装坚强的女人”。
大家都在想,果然啊,这世间所有女人都难逃一个情字,就连火爆泼辣的林婉儿被情所伤后都大转性了。
看那一动不动的嘴角,是不是凝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看那微乱的头发,是不是染着一缕无声的憔悴?
是了,是了。
小山,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糙汉子,这时候竟然也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拍拍林婉儿的肩膀,“婉儿姐,苦了你了。”
“???”林婉儿,到底怎么了?
另一边,狗毛信誓旦旦地向小伙伴保证:“我跟你们说,我姑姑真的变了,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打我跟弟弟了……真的!”
可惜小伙伴们没一个相信的。
红红说:“冬天穿的厚,肯定打身上了,要不你脱了裤子让我看看你屁股?”
石头抹了把鼻涕,“林老师不打人?怎么可能,林屎蛋,别以为放假了你就能骗人了。”
“我没有骗人,我给你说几遍了,我现在叫狗毛!你们等着吧,开学就知道了。”
……
闲聊打屁期间,惨烈的猪叫声传来,大家伙齐刷刷地看去,欢呼起来,“猪来啦!猪来啦!”
林婉儿也被这热烈亢奋的氛围感染了,只见一头大肥猪前后蹄对绑挂在扁担上,由两个没穿袄子浑身是劲儿的男人扛过来,称了下重量,冲村民伸出两根手指头,“210斤!”
“哦!!!”
这年头粮食珍贵,供人吃都不够,喂猪一般以泔水和谷糠为主,能长到这么肥是非常不容易的,今天要杀三头大猪,也就是说,每家大概能分到将近十斤!大家能不兴奋吗?
这震天的欢呼声连窝在屋里看书的贺铭都听到了,他往窗外看去,此刻的林家一个人都没有,前所未有的安静。
只有磨盘静静地立在院子里。
又要过年了,这是贺铭在黑水镇度过的第二个春节,去年知青点里也有很多活动,他不想凑热闹,除了劳动一直呆在房间里。
今年和去年并无不同,过年就意味着团圆,可是他的家人呢?孤孤单单一个人,这年有什么好过的。
贺铭感情淡薄,很少有伤感的时刻,但临近过年,也忍不住感到一些孤独。
称完重量,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把猪按倒在桌上,林少强已经是第三次担任杀猪人了,他手持尖刀,对准猪的咽喉使劲插入,“噗嗤”一声直接没入心脏,稳准狠。
待猪血接完,猪最后一丝生命力也没了,解绑褪毛,正式动刀。
林少强手起刀落,小臂上青筋暴起,每一根都透着喷发的力量,浓密锋利的眉毛压得极低,目光专注,他才28岁,但娴熟的动作叫围观群众知道,他已经是个老道的杀猪人了。
其实整个杀猪的过程很漫长,但每一个人都耐心极了,一整年的辛苦劳作都坚持下来了,马上肉都要吃到嘴里了,还在乎这一会儿吗。
一开始,林婉儿觉得有些血腥,好几次想移开眼睛,但这气氛不像屠杀现场,而是分红现场,每个人都双眼放光,不断欢呼,林婉儿也被感染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头肥猪被一步步大卸八块。
突然之间,一点冰凉落在鼻尖,林婉儿抬手拭去,有些愕然,下雪了。
白雪一片片落在猪肉上,这是身为南方人的林婉儿第一次亲眼见到雪,周围的欢呼声更热烈了。
“哦!!下雪喽!!!”
第 19 章 第 19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