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已经无话可说。
那些人都是因他而死，他手中早已沾满了鲜血，如果要他死他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是阮漫月是无辜的，她因为他遭受牵连，在这暗无天日的冰棺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她原本美好的人生都因为自己而变得黯淡无光。
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都会来这里静静陪着她。
他想着，念着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岁月，想得眼睛都红了，心都碎了。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会毫不犹豫舍弃那些巫蛊之术，他还是那个只会在医心谷陪她看花看草的裕枕。
只可惜，世上再也不会有重来这种机会。
温妍垂下眼睛，盯着神色接近崩溃的裕枕，她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裕枕有罪吗？
他有，他造出来的丹药生生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害得别人妻离子散，阴阳相隔，其罪只怕将他活剐了都不足以泄世人心头之恨。
可他本身呢，被解苍鹭胁迫五年，在每个寂静而漫长的夜里都要受着良心上的谴责，看着，忍着、煎熬着，要亲眼目睹自己的爱人为自己承担滔天痛苦。
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个解苍鹭开始说起，如果没有他的狼子野心，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发生。
杨氏酒坊的许苓夫妇或许会相守一生，直到白头。
唐新火和唐新茶不会遭受灭门之痛，他们还能在父母膝下享尽宠爱。
而裕枕和阮漫月也不必遭受这么多苦难沉痛，他们会在医心谷里成婚，做一对神仙眷侣。
只是............
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如果”。
世事无常，本就没有如果可言。
她并非是心软，只是单纯为冰棺里的阮漫月，还有他们受得苦楚而悲痛，温妍收回心神，手中的短刃应声落地。
“我不会杀你。”
她面无表情，手却在颤抖：“你的性命，在顾泽手里。”
下一刻只见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顾泽背过去的手用力攥紧，脸上却平静无比，他走到裕枕身后，徐徐开口：“解药。”
裕枕仰望着这片看了无数个日夜的地方，眸中有泪光在闪动，他哑声道：“你早就在这里了吧。”
“从我催动蛊毒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怀疑我了。”
他笑了起来，可肩膀却止不住的颤抖，高大的身躯跪倒在地上：“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为什么？！”
温妍不忍转过了身。
顾泽却平静无比，眼底蕴藏的风暴被逐渐压制下去，语调一如往常。
“因为我也曾将你，当作我此生唯一的挚友。”
只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裕枕捂住脸，任凭泪水从指缝间流出，他终于，崩溃了。
第27章 英雄，江湖一起闯（2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