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流传着这样一首歌——‘浪里翻蛟,雷公降雨,不知信女心切切,始闻郎君起归意,竟入横河里。西窗旧人残烛照,不及今朝霜雪降。又是一年春分日,来年化得白雪皑。唱的是老知州剿匪因公殉职的下属和为之殉情的爱女,男女老少包括花楼艺伎都在颂扬二人的忠贞挚情,但当真如此?”
顾懿不解地看向李修毓,“难道不是?”
“据说老知州十分宠信那名下属,故才将爱女颜霜嫁予那名都尉。剿匪之事虽发生在冬日,但在金州与河西那一带即便是严冬也是不下雪的。你不觉得这词唱得有些奇怪?”
“颜霜,霜雪降,白雪皑……血……”顾懿皱眉,“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殉情,那名下属其实是……”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我的推断,颜霜或许没有死,但现今的老知州却不是当初的颜隋。养兵铸器,既能占据优势地理位置而又能瞒天过海的,金州是最好的选择。”
顾懿道:“即便如此他现在的兵力不足以与朝廷正面对抗,短期内不会起事。除非河西之事暴露,天下人皆知他谋权篡位的祸心早在先帝在时就已埋下,那么朝廷便师出有名了。否则,于陛下名声不利。”
聂与也一定会在“杀兄弑父”上大做文章。
“所以河西可以剿匪,但金州还不能动,至少在明面上,”李修毓道,“尤其是火器一事尚未解决之前。”
“尤其是火器一事尚未解决之前。”
两道声音几乎步调一致同时响起。
李修毓睫毛微颤,他转头看向了床上已然苏醒的聂臻。
不料某人动作搞得比他还快。
“诶嘿,丫头,你又醒啦!”顾懿那对桃花眼笑得可谓明媚灿烂,手情不自禁地揉揉了聂臻那顺滑的头顶,就跟摸小奶猫似的。
李修毓表情微暗,那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能把顾懿给按沉了。
“成何体统。”聂臻的声音就跟浸了冰渣子似的。
顾懿手一僵,神情颇为古怪地朝她瞅了瞅。
好大的冰块脸!
先前的小可爱呢?
先前的奶娃子呢?
顾懿挑了挑眉,“嗯哼”一声,识趣地收起了手,退了下去,“得叻得叻,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女大不中留!谁还没个小妹妹啦!他的小清越要是在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朕昏睡多久了?”聂臻撑起半边身子,额头微低,长发一散而落遮挡了她凌厉的眉眼,只余不太清晰的瞳色若隐若现,看上去阴郁而凉薄。
“回陛下,两日。”李修毓道。
“火器与河西一事,朕会亲自查。”聂臻眉心微拧,目光阴沉得吓人,“西北部族已派使者前来吊唁,不久便快抵盛。先帝在时,西北便屡有违背协议,侵扰盛国边陲,劫掠本国商队的行径。此时来朝,务必‘好生招待。我们与晋国本就交恶,若国内不稳,战争爆发,那就不仅仅是腹背受敌。秘密卸掉敌人的爪牙和利器,才能尽可能得减少伤亡和代价。”
她不会给聂与喘息的时间,但如果在这个
第五十二章 传闻(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