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起居全由奴婢一人伺候,请殿下放心。”
湫荷伏身道。
“让你受委屈了。”
“劳殿下记挂,无碍。”湫荷走到聂臻身旁替她更衣,“衣裳奴婢都已经为公主香薰过了,另外这是奴婢为公主准备的药囊,无色无味,可遮掩身上的血腥味,即使是嗅觉灵敏的人也无法察觉。”湫荷边说边给聂臻系在了腰上。
“等过两天伤口完全结痂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殿下还需静养,这不是普通伤口,结痂会比寻常慢。尤其是在五日后,殿下可一定要按照湫荷的要求来,不然会很疼。”
聂臻目光微闪,道:“他……那时也是这般疼?”
“于公子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见到殿下还要开心。娘胎之毒,不是那么容易能祛除干净的。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好师父,以及在心里一直支撑着他的殿下。”
“你第一次跟我谈及他。”
“那是因为现在在殿下的眼里,我看到了公子。”
聂臻胸口微微起伏,一直郁结于心的事似乎在那一瞬间全部豁然开朗。
人生易尽朝露曦,但愿我与尔,终老不相离。
“湫荷,你相信命运吗?”
“生来有注定,但是如何走这一条路,却有不同的结局。世人皆谈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于湫荷而言,心有敬仰,便尊敬值得尊敬的,而心无畏惧,便从不低头,这是奴婢的命,却是湫荷自己选择的活法。”
“内心强大,凡事皆可定。”聂臻了然,深吸一口气,道,“走吧,随我去御书房。”
“殿下的伤……”
“没先前痛了,可以忍。”
在御书房外,聂臻见到了顾懿。
“劳烦顾大人通传一声。”
顾懿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进去。
聂臻神色自若,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湫荷很自然地退到了一旁。
“让她进来。”浑厚低沉的嗓音在此时响起。
顾懿眼神复杂地看了聂臻一眼,只好让开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聂臻目不斜视地踏了进去。
御案之上,香炉生烟。
那道明黄的身影扶额闭目坐在案前,神色疲惫。他的手边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昭元见过父皇。”聂臻忍着腹痛,行了个正儿八经的公主之礼。
“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皇帝睁开眼,锐利地看着她。
“可父皇最后也默许了。”聂臻低眉道。
“放肆!”一声怒喝传来。
聂臻面无表情地跪了下去。
“放倒暗卫,私入密道,私自出宫,伙同顾懿搬运私盐。身为盛国公主,知法犯法,你这是想让我治你的罪?!”
“儿臣不过是挪动了位置。”
啪地一声,茶盏碎裂,在聂臻面前溅了一地。
她面不改色,低着头继续道:“焦城盐场早就出现了问题,父皇为何迟迟不查?”
“这便是你的理由?”压抑在盛怒之下的龙颜已足够让朝堂上的官员们胆寒。
聂臻缓缓抬头,径直对上那双仿佛酝酿着暴风雨的眼睛,铿锵有力道:“旧的已经腐败,那便注入新的血液,若无人可用便大开科举。”
一室寂静,空气似乎都快要凝结。
时间像是冬日下起大雪过得那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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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交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