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想……”
“连着崇明殿所有宫人一并,绝不——轻赦。”萧明楚冷冷地看着她,眼神暗含警告。
聂臻垂眸,低头向下伏身,语气恭敬而疏离,“昭元谨遵母后教诲。”
萧明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心中既是感慨亦是多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昭元,锋芒太露只会招致灾祸,那不是你目前该管的事。”
“母后既已知晓,那这话儿臣也要一并说明白。”聂臻维持着谦卑的姿态泰然道,“相府于母后一荣俱荣,若是他们犯下什么错,母后如何自处?”
萧明楚神情微滞,看向聂臻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片刻她缓缓开口,声音冷而沉,“法之不行,自上犯之。若无法,国不能安治,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儿臣今后定会‘循规蹈矩,同时希望母后准许让身旁‘保护儿臣的人只留下顾懿一人,儿臣之后也定会勤于习武保护自己。”
“依你。”萧明楚的目光愈发变得深邃。
她这个女儿自从大病醒来,整个人都变敏锐了许多。
“你父皇答应的事,我也不会食言。什么时候你能从他们十六人手下来去自如,什么时候你便可自由出入皇宫,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限制于你。”
“一言为定。”
“一诺千金。”
待萧后离去,聂臻?瓮俗笥遥?雷越?颂莱劂逶。?患鞍驼频男×吵两?隰留恋奈砥?校?缘媒咳醵?稚畛痢
她伸出手,望着匆匆从指尖滑落的水流而出神。
她的母后并不想包庇相府,但是同样也不希望她继续在暗中插手此事,此举相当于是变相地给她下了禁足令,虽说是在保护她不假,但她总感觉是有意在向她隐瞒什么。无法自由出入皇宫,就无法继续深入调查,不管是相府还是吴钟繇亦或者易王,连着顾懿这处他本人都会受到监视。而要想她在短时间内达到王卫的水平那绝无可能,除非只有利用一切可以名正言顺出宫的机会,当然这个前提也得是没有其他影卫“保护”的情况下。
“殿下?”青竹在门外轻唤。
聂臻收敛思绪,淡淡道:“更衣吧。”
宫外,吴宅。
空荡荡的院子里,烛火微弱地颤动着。少年立在残角的石桌旁,一只手诡异地曲着,而另一只手举着剑不停地挥舞,章法虽乱,却不减杀伐之气。
他的周围零星地站着几个仆人,神色各异。
“我累了,你们下去吧。”须臾,少年转头,声音微冷。
“是。”
回屋后,一条黑影自暗处缓缓显露。
少年眼眸未抬只道:“达叔,你不必再劝我,我现在回不去,也不能回。”
“少主有自己的考量,老朽也不会强求。老朽只是来告诉少主昭元公主今夜遇袭,现在上头正全城搜捕同党,近一段时间城中防护甚严,老朽不便再来府上教导少主。”
少年目光微微颤动,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一张精致而又狡黠的脸。
“无碍,不来也好,近日我偶尔会感到周围盘着一股杀气。”
“可需老朽——”
“此人未对我动手,不是那边的人,不必打草惊蛇。”
“那可是公主的人?”
“亦不是,达叔勿忧,公主那边我自有分寸。”
“少主通透,自然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的东西,老朽赌上这条性命即便刀山火海也会陪少主走上这一遭。”
“自是……忘不了。”少年低喃,隐藏在他黑眸之下的是数不尽的憎恶和滔天恨意。
第十九章 跪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