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聂臻笑意渐深,“那要是那位呢?”
“这个嘛,揍是不行的了,不过我会替你挨板子嘛,别怕!”
瞧瞧这路数,小师弟果然是比不上呀。
萧闫暗戳戳地笑了笑,随即一跃,朝前方的玄衣少年追了去。不料到了跟前却遭逢某人的一记冷眼。
萧闫讪讪道:“啊,今儿个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是该到处逛逛。”
“可好听?”
“你是说今日那戏班子吧?唔,不错!”萧闫有模有样地赞许道。
李修毓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萧闫心里咯噔一下。
小师弟难道受打击了?竟然不戳穿他?
于是萧闫清了清嗓,一脸严肃道:“送蛐蛐而已嘛,没事没事,都是小儿玩的东西。再说了又不是嫡亲的兄长,熟不到哪里去,认个十个八个的都不是问题,不过这样子嘛就长得太招摇了点儿……”
萧闫一个劲儿地说着,却没注意某人的脸越来越黑。
“切莫再开这种玩笑,她还小。”
啥?难道不是童养媳?当然这种话萧闫是不敢说出口的,他怕挨揍。
“那你为何看得这样重?就跟认识了很久似的。啧,别跟我说你们青梅竹马啊,我可不信。”
李修毓突然停下脚步。
萧闫以为他生气了。
然而却听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她……救过我。”
萧闫怔了怔。
“不过她不记得了。”
一声微叹渐起,夹杂了太多情绪。
白雪皑皑,大雪纷飞,马车从朱红大门前驶过,路上已无人烟。
“大哥哥为何跪在雪地里,还穿得这么单薄?别怕,臻儿扶你起来!”
那一日,他的父亲扶了继室,而他的母亲去世不过半年。他因为出言顶撞被罚跪在雪地里,死撑着就是不肯认错。他本以为他能坚持许久,哪知打娘胎起就体弱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没过多久他便昏厥了。
若不是她,或许那天他死在雪地里也未人可知。
本是萍水相逢,却足足让人记了一辈子。
“你们给本公主听好了,以后谁若是欺负他,就是对本公主不敬!”
多少个日夜里辗转反侧,多少个雨天里忧思难忍,心如刀割。
他不能求,不能想,本就是福薄之人,何来妄想痴念。
越来越糟糕的身体伴随着却是越来越沉重的牵挂。
他以为她终于如愿以偿,却不想大婚之日她血溅朱雀大道。
那一夜比任何时候都黑暗。
他看到地上残留的血线,他看到她自废双目,背着箭矢一路爬行惭悔,抛弃所有自尊,忍着所有屈辱,拼命惩罚自己。
她那么怕痛的一个人,就这么忍着,甚至还要跟他这个没用的废人说谢谢……
李修毓攥紧胸口,脸色愈发变得更加苍白,他重重地喘息着,心脏好似撕裂一般。
“小师弟!”萧闫发现不对劲,立马上前扶好他,按压住他体内暴动的内息。
“臻儿……”一声低喃之后,李修毓晕了过去。
而另一边,聂臻与顾懿正在回宫的路上。”那位姑娘呢?”聂臻问。
“走了。”顾懿没好气道。
“这么快?”
顾懿的脸上突然冒出了一丝可疑的红,“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东西,还带出卖我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那后面有一条酒巷,你又没去过。”
聂臻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你真蠢”的表情,“那么大的酒味儿难道还闻不出来了?是你常喝的那种酒。”聂臻才不会说上辈子就知道他经常混迹这种地方。
“就这样?”
“对,就这样。”
“味道真有这么重吗?”顾懿嘀咕了几句,随即想起什么突然道,“对了,你先前不是有事跟我讲么?”
聂臻眯了眯眼,低声道:“我想让你帮我监视一个人。”
顾懿也不惊讶,“何人?”
“吴钟繇。”
顾懿目光闪了闪,突然想起之前的种种。
“我知道你的另一重身份,像你们这种身份的共有十六人,也叫‘十六王卫。”
顾懿瞳孔一缩,十分惊讶,“这可是秘密。”
沉默了一会儿,顾懿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变得极为凝重,“小元元,这样以后我怕是不能随意带你出来了。”
第六章 出宫(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