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他？”
萧?自然怀疑，在王府时秦长安言之所见沈赫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怀疑。
只是，对沈明渊，终不能言。
沈明渊其实也明白，萧?怎会不怀疑呢？若不怀疑，他也不会说出那“或是被胁”“另有隐情”的话。
萧?垂眸，他确实是怕的。
沈赫言与沈明渊是血脉相连，沈明渊定然是向着他的，若有朝一日当真查出沈赫言有罪，那自己要如何？沈明渊如何？
若判了沈赫言的罪，沈明渊是否会与自己反目成仇…
萧?微微张嘴，又抿了一下唇，沈明渊见萧?欲言又止，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的。他浅笑间略有苦涩，虽然自己不怎信沈赫言会谋乱，但沈赫言出现在此，又与霍易同席交谈，甚是可疑。
萧?实想知道沈明渊的态度，须臾，才敢问他：“若沈赫言确有罪责，你以为，要如何？”
“祸国殃民者必杀。”
“本王要惩，你…不心疼？”
沈明渊淡笑，只道：“我心不心疼重要么？王爷这般在意我的想法，难道，我说不杀，王爷就能不杀么？”
今之南陵，萧?权倾，纵是沈赫言谋逆，若萧?不言诛，他则百道俱生。
可萧?是不会，于他眼中，蠹国害民者必杀之后快，不然萧萧乱世，如何以安？
萧?沉默，沈明渊自就是知道了他的答案，非但不怪，还觉甚是欣慰。
萧?虽然时时在意着自己的心绪，倒是没被这份感情蒙了双眼，也还知道要明辨是非。
萧?不是一般百姓，必须要事事权衡利弊。
为大事者不徇私，成大功者不谋众。
倘若他真因自己而徇私或改变本应坚定的东西，才是自己看走了眼。
沈明渊自然要给萧?一颗定心丸，他看向萧?说道：“如若沈赫言过真行了些荒唐事，莫说心疼，就是王爷将之乱刀分身、枭首悬城，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沈明渊眸中仍旧平静，不泛半丝波澜，也不见玩笑，沈明渊这话，乃是真心实意。
因为这话，萧?心中的石头似是放下半截，他轻声说道：“本王自会查明沈赫言于此处的原因，沈家世代忠良，本王信忠良善果，不出恶徒。”
沈明渊听得出，萧?给他的不仅是一个安慰，还是一个承诺，自是听到了心里去的。
记得去年萧?怀疑沈氏刺杀，自己左右维护沈家，当时说了不少沈氏忠君护主的话，萧?总是反驳他。
现在倒好。
沈明渊不由一笑，萧?实是讨喜。
沈明渊微微侧身，食指勾着竹帘的缝儿往下一压，露出一个较大的缝隙，他微微眯着眼睛，从缝隙看向三楼的沈赫言，霍易仍在沈赫言耳边喋喋不休。
离得太远，沈明渊看不清沈赫言的表情。
“二位爷，可还要投珠？”
沈明渊看了眼身后刚走来的小奴，又看向萧?，笑道：“看看台上的这个美人，是值多少银子？”
萧?挑眉，看也不看就说道：“凡桃俗李！”
刚才这小奴被萧?训了一句，自是认定了这人脾气不善，又一句凡桃俗李，小奴更是不敢多说什么，怯生生的退了下去。
沈明渊只淡淡一笑，这看都没看一眼呢，就凡桃俗李了。
再不多为其他事，他们来此，可不是来看戏的，那小奴走了，沈明渊和萧?便继续观察着三楼，可久久不见卓世权。
那个打扮似是玉人的，沈明渊也再没有看到。
二人细心留意，第二场结束将要结束，沈明渊才看出些端倪来：有些人拿了珠子，却不投，而是放在桌上，等小奴拿了锦囊将这些珠子装入囊中，再一同投下。本以为是这珠子易碎，可又留意着看了几个，那些个拿过红珠的人，投下了锦囊便离席走了，再来便又是新的客人落座。
沈明渊刚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萧?，还没开口呢，萧?便问道：“那红珠…是很特别的东西么？”
那些人投珠时，别的颜色的珠子都会投下去，只有红珠装入锦囊，萧?是觉得可疑，但又不敢确定，怕又是清阁里什么不成文的规矩或者玩乐之法，想来想去，只能先问了沈明渊。
沈明渊先是一愣，没成想萧?也看出来了，他笑道：“王爷观察的倒是仔细。”
萧?还有一点疑惑的，又说道：“刚才的小奴送珠时，本王好似并未见有红色的珠子。”
“的确可疑了些。”沈明渊细细想了想当年，投珠时，是从不见红色珠子的，若说是如今加了红珠，那怎么刚才小奴拿来的那盘珠子却不见红珠呢？
第207章 不徇私，不谋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