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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少年与爹爹闭门商谈了半个多时辰,就在她在门外已经数星星数到脖子都快僵掉之时,二人终于出来了。可爹爹没和她说一句话就带着那少年走了。
      往后大半年里,她再也没见过那人。
      她依旧住在后院那个小角落里,哪也去不了,只是偶尔向送饭的丫头小厮打听过,听他们说最近确实有个少年常来府中与老爷密谈,他们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除了老爷,没人和他说过话。
      后来她也会经常与医馆送药的丫头紫苏说起,上元节夜里一个眼睛很亮的小公子从天上掉到了她眼前,只是紫苏那丫头不信,笑她话本子看痴了。
      直到九月初九,她生辰那天。
      她早起刚梳洗罢,一打开门,便看见上元节那日的少年又出现在了门外。
      他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那儿,也不知站了多久,身姿挺拔,就是瘦弱了些,面色倒是不再如初见时苍白,想来这大半年身体应该是养好了吧。
      与初见时惹眼的一身黑衣不同,这次的他换了一身素衣,倒是与这破败的残秋相宜得很,妙音再次内心感慨,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见她打开门,少年便上前深深作了一揖,“在下以后就负责跟在小姐身旁了”。
      就这么没头没尾一句话,把妙音听愣了,也不说他是谁,也不解释那日缘由,也不说跟着她做什么。可她当下竟也没问这些,便邀他去拐角的凉亭坐着。
      自己急急忙忙跑去厨房做面去了,不出两刻钟,她便端着两碗面行至凉亭。
      见他还站着,就放下漆盘,看着他说:“既是以后跟着我,今天是我生辰,这长寿面总该陪我吃了吧。”
      二人吃完面,她又叫他陪着她下棋,让他读书给她听,陪她吃药……他都一一照做了。
      直到晚上她要回房之际,才问他的名字。他说:“老爷说,过去种种皆不作数了,今天起,我就跟着小姐,名字也由小姐来取。”
      她脑中一下子就闪回初见时的场景了,那时的他从房顶上疾步而来,踉跄地落在她眼前。
      “逐风,就叫逐风可好,追逐的逐,轻风的风。”妙音满眼笑意地问。
      “是。”逐风随即应了下来。
      “你明天什么时候来?”妙音怯生生地问。
      “我去与老爷汇报完,便去后院西边的房子住着,小姐有事,随时唤我。”
      “好”妙音闻言开心极了。
      逐风将要转身离开,却听身后妙音说:“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辰了,你是第一个陪我过生辰的人,谢谢你,逐风。”
      逐风愣了一下,方才转过身来,说了句:“小姐,生辰吉乐”。
      闻言,妙音笑着回屋了。
      第二天一大早,妙音一出门便往西屋去,敲了门半天却没人应,一把推开才发现西屋空无一人。望着空荡荡的西屋,妙音心里满是失落。
      等到送早饭的小厮来了,她急急地问:“西屋里的人呢?”
      小厮一脸疑问,只说不知西屋里何时住了人。
      一个上午,她饭也没吃,话本子也看不下去,对着铜镜发呆。
      直到中午,听见院中响动,她忙不迭跑出去,看到逐风还是昨日那身衣服,依旧站在昨天的位置上。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赶忙走上去,伸手捏了捏逐风的胳膊,感觉到温度,眼睛立马盈了满眶的泪:“不是说我唤你便出现吗?怎么一上午不见人?”
      逐风一见这场景,立马手足无措起来,“我……我……”,边说便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给你,生辰礼”。
      妙音看着这帕子,青色的帕子上绣着一轮明月,精致的很。
      她满眶的泪,一笑便落了下来,赶紧接过帕子,“你上午就是去买这生辰礼了?”
      “是生辰礼,也是赔罪,你的帕子沾了血,脏了”,见她露出笑,逐风方才松了一口气。
      妙音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初见时,她递给他的那个帕子。
      “所以,不哭了吧?”
      听他这么说,妙音才察觉自己脸上的泪,霎时羞红了脸,说了声:“多谢你的生辰礼”后,赶忙转身回屋了。
      院中,逐风一个人在风中站了许久,才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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