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件大花丝绸半袖衫,男不男,女不女。他身材不高,与自己相仿,比自己要胖,半秃顶,脑袋顶光亮,边上一圈有些稀松绒发。双眼皮,眼皮双得发贼,笑起来眯不上,看着叫人很不舒服。心知一定是做过美容术,双眼皮是后割的。综合起来,尤玉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好色。
等到张德利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茶的间隙,尤玉才得以开口。
“兴利公司是我们大客户,听说张总人非常好,早想过来拜访,杂事缠身,一直拖到今天。今天来,主要想听听贵公司对我们产品和服务有些什么意见和要求,以便改进工作。”尤玉心说,总不能张嘴就提要钱的事情,得先客气一句。
“没有,没有,没有意见。贵公司酒在同类产品中物美价廉,非常好,销得也可以。要说问题嘛,只有一个,就是商家不给我还款。到现在,一分钱没回。他们不给我回款,我就没办法跟你们结帐,你说愁不愁人?我都愁死了。“张德利气愤地将茶杯向茶几上一墩,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尤玉心知眼前这位张总瞪着一双割过双眼皮的大眼说瞎话,人家是一家公司董事长,又初次见面,不好剑拔弩张,瞅着李春,让他说话,轻了重了,自己还有回旋余地。
李春是聪明人,心知得罪人的事情理应自己冲锋陷阵,便直截了当说:“张总,有些话我们尤总不好意思说,我就直说了,我们公司的货发过来有三个月了,合同上约定,货到后月内结清货款,可是,您现在一分钱也没有给我们,我们公司现在都没钱买米下锅了。”
“是呀,是呀,没错,一点没错,合同是这样写的。”张德利打断李春的话,不叫他往下说。
“合同约定我没有忘。可你们知道不,我是怎么同他们签合同的?货到一个星期内结帐。这帮家伙就是不给我不结帐,你说我怎么办?好话说尽,都叫祖宗了,人家就是不结。我骂也骂了,就差没有把他们办公室砸了,一点辙没有。”张德利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拍大腿。
“喝茶,喝茶,尤总,您喝茶。”张德利如同戏中的变脸,刚才如此激愤,马上又变得笑容可掬。
“尤总,您说我怎么办呢?来硬的,撕破脸皮打官司,走法律程序,那是一条道,不过太慢,一场官司打下来总得一、两年。耗不起啊。再说,你告人家什么?人家也没说不给你钱,就是慢点,做买卖总得有个周转。你把人家告了,这买卖还做不做?现在天下做买卖不都是这样,老张欠老李,老李欠老王。世界就这么大,你不跟这个做不跟那个做,跟谁做?所以,不忍又怎么办?真是愁死我了。”
尤玉没动声色,端起茶杯,慢慢地吹杯子上面的浮茶,心里在想主意。
这家伙大滑头,这套话完全是说给我听。不是我不给你钱,我不过是个中间环节,人家不给我钱,我没办法给你钱,你要是想告就去法院告,等到判决下来已经猴年马月。你真要跟我撕破脸,咱们还合作不?纯粹耍无赖,既不给你钱,又叫你无话可说。
第十八章、男女搭配喝酒不醉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