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次肝昏迷,每次都挺了过来。
“叫你俩进去。”二姐对尤玉和刘春田说,转身又回到抢救室。
看来,老厂长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尤玉、刘春田随二姐悄悄进入病房。
刘春雨一个人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眼睛闭着,肚子涨得有脸盆大,艰难地一鼓一息,人虚弱得已经脱了相。
尤玉心中奇怪,老厂长为什么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打点滴、插管子?心中一沉,有种不祥的感觉,人恐怕是不行了。
老刘大概听见脚步声,知道他要找的人来了,吃力地睁开眼睛,在屋子里寻找,呆滞的目光落在刘春田身上,挣扎着要坐起来。刘春田急忙上前扶住。
“哥,躺着说。”刘春田伏下身,拿过床脚的一个枕头,垫在哥哥头下,这样能舒服些。
刘春雨嘴唇嚅动,刘春田侧过耳朵,听到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不,要,惊动,别人。”
“你说什么?”刘春田一愣,不知哥哥这话是何意?忽然又明白过来,哥哥是说他的后事不要麻烦他人。
“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刘春田含着眼泪说。
“嗯——。”从刘春雨口中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来,既是对弟弟的回应,又是无奈的叹息,屋中人不寒而栗。
刘春雨只交待弟弟这一件事情,然后不再与弟弟说话,目光又在继续寻找。
屋子里人好像离他很远,很远,渺渺茫茫,模模糊糊。刘春田知道哥哥是在找尤玉,便退到一旁,让尤玉上前。
刘春雨看见尤玉,混浊的眼睛发亮了,他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在胸前掏,上身只是一件单薄的患者服,没有衣兜。
“找什么?你的衣服在这儿。”张惠梅在一旁看明白了,老伴是在找衣服的东西。
张惠梅从另一张床上将他上衣拿过来,从衣兜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一个手帕、一小盒药,还有一串钥匙,最后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旧信封,老刘点点头,他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他抬手指了一下尤玉,意思是让老伴把这个信封交给他。
尤玉不知信封里装的是什么重要东西,值得在老厂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托付给自己?
难道北城酒厂果真有秘方?
许多人都在传言,北城酒厂酒好,是因为老刘厂长有秘方,如同武林秘籍,酿酒法宝,别的厂子再怎么努力也赶上北城的酒。这秘方是尤玉的爷爷从大缸灌死两日本的鬼子的小作坊带来的,连儿子都没有传,只传给了刘春雨。要不刘为什么会把老人当亲爹。多年来,上级不敢换老刘,担心一但换了厂长,秘方失传,造不出好酒。
尤玉不信这说法。他学的专业酿造,造酒有一套科学流程,没有什么一招致胜的法宝。他也问过师傅刘春田和爷爷,他们都否认有秘籍。可是,造酒学问确实非常深奥,老刘是有心人,或许信封中是他多年来总结的造酒经验?
他双手颤抖着从刘老伴的手中接过信封,然后伏下身子,将那只听力好的耳朵侧向老厂长,等他发话。
第十四章、鲜花美酒祭故人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