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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收到她的信[2/2页]

天国相依 丰华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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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挤压他、啃噬他。下午给魏金钢打针的,只有上午来的那位胡军医,吴梅香没来。魏金钢心里悲戚戚地,问吴梅香为什么没来?胡军医一脸懵然,摇摇头说不知道。魏金钢憋着无名火,此刻实在没忍住,大声说了一句:明天你不用来了。
      魏金钢身体康复后就全身心投入训练。作训股长设计的高射炮打武装直升机汇报演练的科目改为沙盘推演,魏金钢退出演练,被抽调到团里,参加高射炮打移动靶汇报演练科目,据说这一“退”一“调”都由作训股长推荐。打移动靶汇报演练将给全师连以上军事主官观摩,团领导非常重视,由一名副团长挂帅,抽调了全团的精兵强将组成了战斗小组。训练强度很大,每天从宿营地到训练场,两点一线,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魏金钢几乎没有空闲去做除训练之外的其他事情,工作节奏机械而又单调,生活少了一点情趣和色彩。作为一名老兵,这些他早已适应。然而,他还记挂着一个人,现在已把她作为朋友,虽然未经她的允可,但却在心里不敢放下。如何能放得下呢?自从那天联系失败后,他一直没有想到该怎么办,这种苦恼如影随形,以致让他寝食难安。
      一天训练返回,连队通讯员将一封信交给魏金钢。他拿在手里,发现是师医院的制式信封,上面的字迹俊雅秀丽,十之八九是一位姑娘写的。魏金钢心里一阵激动,想到会不是她的信?除了她,师医院没有他认识的人。魏金钢没有立即拆封,而是把它揣在作训服的衣兜里,帐篷里人多眼杂,他要留到一个单独的时间,仔细品味信里的内容。中午,当大家都已躺下,魏金钢悄悄地拿出那封信,拆开信封,取出信瓤,就一张纸呈现在眼前。信中写道:“亲爱的战友金钢同志:你好吗?你往师医院打电话找我,第二天我就听说了,谢谢你的关心。你的身体好了吗?训练比较辛苦,平时注意,不要受凉感冒。我那天走得匆忙,没和你打招呼,实在抱歉呀。我也一直想法联系你,给你打电话确实不太方便,就改写信了,我想你应该能收到。我在家调养,不是因为生什么病,你知道的,是因为那次被水泡了,女孩子的事不给你多解释了。有一个朋友挂念,心里总是幸福的,我也很想念和你们一起度过的愉快时光。在家里无所事事,一想起来你,心里就有甜蜜感……我过一些日子,再去靶场,这期间你可以给我写信噢,但不知道你写信方便吗?不和你多说了,写了一首短诗,抄给你。写得不好,不要嘲笑我哟。”魏金钢的心怦怦跳,闭上眼,做一下深呼吸,没想到苏琳娜给自己写一封意味深长的信,情真意切,思忆绵绵。他读到这里,把信合上,想像着她的诗会是什么样呢?停了一会,他又把信打开,诗是这样写道:
      问候∥星星问候月亮?你好吗?昨夜里寒宫起舞/飘飘弄影与孰∥白云问候太阳?你好吗?浣纱纤纤欲牵了手?温柔可胜凉风的娇羞∥高山问候大地?你好吗/寂寞作伴须唱青春之歌?允我弹琴一曲赞誉你的辽阔∥小草问候晨露/你好吗?是你走进我湿润的梦乡?步履匆匆莫留下惜别的惆怅∥我问候朋友/你好吗/你要快快乐乐身体健康?我们飞奔去春日里共赏百花盛开的芬芳
      苏琳娜的诗如汩汩清泉流进他的心窝,汇成一个湾,漾起层层涟漪。多少日子以来魏金钢心神不宁,让他思思念念、非常担心的苏琳娜有了音信,此刻他完全安定下来。没错,苏琳娜将他当成朋友,两人都心有灵犀,各自把心里最中意的位置留给对方,彼此相互牵挂着,共同享有美好时光的回忆,憧憬着未来的浪漫。整个下午,魏金钢心里都美滋滋的,沉浸在幸福的回味之中,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曾经灰蒙蒙的心情如同笼罩着的阴霾也不见踪影。战友们见到他好似换了一个人,感到惊奇,给他开玩笑说:你魏金钢今天是不是吃了蜜蜂屎呀,瞧你那个高兴劲。魏金钢对他们的嘲笑不以为然,回复他们说:爷们今天就是高兴。见他异乎寻常,有的说:魏金钢你小子有点神经错乱。大家听了,哄然大笑。无论大家如何取笑,魏金钢总是以笑脸相回,一笑了之。晚饭后,通讯员叫魏金钢到连部去,说是李指导员找他。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和上午收到的信有关。李指导员先开始讲了一通道理,又反复申明了部队的纪律,最后他问:“是苏琳娜给你写的信吗?”魏金钢答:“是的。”李指导员说:“战友之间通信本来是平常的事,连队不会干涉通信自由。但是,如果超出一般战友情谊的界限呢?这个事情的性质就会变了。”魏金钢说:“李指导员,我听懂了您讲的话,也知道部队的纪律——男女战士之间不准谈情说爱,可是——我和苏琳娜之间真的没什么,就是刚刚认识的普通战友,她给我写的信,我可以在连队公开,请战友评判,到底是不是超出了您说的什么界限。”李指导员连忙说:“这可使不得,也没有必要,只要是正常交往,连队不预干涉,不预干涉的。”魏金钢有点生气地问:“为什么非要追问这事呢?”李指导员说:“纪律谁都不能违背。你好自为之吧。”魏金钢悻悻而去。
      魏金钢觉得李指导管得太宽了,部队的这鬼纪律也太不近人情了。万幸的是,李指导员却相信了他的话,真的没有让他将信的内容公开,否则的话,就会露馅,岂不使人难堪吗?由于李指导员找他谈话,对他提出了警告,引起了魏金钢的高度警觉,想给苏琳娜回信也只好转入地下。过了好几天,他终于逮住一个机会,草草地给苏琳娜写了一封信,并且嘱咐她今后写信不要用师医院的信封,也不要在信封上署名。信写好以后,如何寄出去却成为一个难题。按正常,无论寄信或来信都由连队文书或通讯员到营部去送或取,苏琳娜的第一封信就是连队的取信人报告的,否则李指导员怎么会知道呢?告密者可恨!可耻!魏金钢知道,连队通讯员、文书之流都是连长、指导员的小“走狗”,只要连队里有一点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准能嗅到,打小“报告”俨然成为他们的职责所系。如果将信交给他们去寄,自己真是自投罗网了。怎么办呢?冥思苦想了两天也毫无结果。
      周日休息时,碰到谢丰华。魏金钢将多日闷在心中的苦恼向他和盘托出。谢丰华笑说:“区区小事,怎能将你愁成这样?”魏金钢问:“兄台有何计策帮我化解?”谢丰华狡黠地一笑说:“我这里有锦囊妙计,你出点血才行。”魏金钢问:“还要放血?”谢丰华大笑:“兄弟想哪里去了,不是真放血,而是你得意思意思。”魏金钢方才明白何意,与谢丰华相比,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确稚嫩。魏金钢说:“只要你帮我解决了,怎么样都行。”谢丰华说:“找到问题的裉节就好解决了。”魏金钢追问:“具体咋办?”谢丰华沉思一会,笑嘻嘻地说:“你给我买两包金马烟,我给你办得妥妥的。”一起找到营部收发信件的同志,他问:“为何要隔过连里?”魏金钢无以应答。谢丰华说:“个人私信,不想让连队的人知道。”那位同志诡秘地笑了笑说:“是苏琳娜的信吧?”魏金钢几乎惊掉下巴,他问:“你怎么也知道?”那位同志哈哈一笑说:“苏琳娜是大名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受众人关注,信一来,全营几乎都传开了——她给你写了一封信,你生病真是值得了,呵呵。”魏金钢忙解释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谢丰华和那位同志相视而笑,逗他说:“谁会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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