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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也因为这个原因,医生没好意思在井玫瑰等人面前多待,走之前心里还有点好奇,宋雨跟黄迟的病是怎么治好的。
      不过院长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再想想这家人的身份,他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敢打听。
      等院长也走了,几人回到病房,孟麒麟便把从警方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宋雨。
      宋雨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时愣住了,满脸不敢相信:“孟少,你是说,害我家黄迟的人,是星姨?”
      孟麒麟:“莫云溪是主谋,星姨是从犯。”
      两者也没有多大差别,宋雨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呀,我们黄家哪里亏待她了吗?”
      黄菲菲握住宋雨的手:“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从小就是被星姨一手带大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伤害我们家的事情呢?会不会是警察弄错了?”
      她对宋雨说着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孟麒麟,显然是在问他。
      孟麒麟又恢复了那副淡漠冷傲的贵公子模样,目下无尘,仿佛看不见黄菲菲似的。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井玫瑰差点没忍住笑,这位孟少真有个性。
      要不是私下相处过几次,他和自己说话都十分随和,井玫瑰也会被他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给糊弄住。
      当然……他嘴毒眼毒的事井玫瑰也没忘。
      这人虽然平时并不张扬,但骄纵放肆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话要是被旷嘉黄迟等人听见,一定会真心怀疑人生,开玩笑,孟少还不张扬?嫌弃他们有洁癖连包厢都不进的人是谁?谁敢说他长相他就揍谁的又是谁?孟少他那已经是嚣张,而不是张扬了好吗?
      不过谁让人家是孟少呢,这南市他就是能横着走,他们这群小虾米谁敢说个不字啊?
      虽然这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孟少看起来脾气好了不少,但是在旷嘉等人的心里,他仍是同辈人中排名第一的危险人物。
      这一切井玫瑰都不知道,她回想自己曾和孟老爷子交谈,一个照面就能看出孟家资底颇为丰厚,几乎不用细究。
      果然是祖上累积了几辈子的富贵养出来的少爷,很有自己的脾气。
      井玫瑰短促暗叹一声,一抬眸就对上少爷那张神颜。
      她:“……”
      犹犹豫豫地想,其实长得这么好看,脾气坏一点……似乎也没多大关系?
      如果她的心里话被黄迟知道,一定会告诉她世上有种人群叫“颜狗”,他们的座右铭是“颜值即正义。”
      宋雨听了黄菲菲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又问了一遍孟麒麟:“孟少,这消息可靠吗?不会冤枉好人吧?”
      她说的时候语气迟疑,又带着小心,十分担心孟麒麟会不高兴。
      所幸孟少还是给她这个面子:“星姨是莫云溪供出来的,警方说,莫云溪认为黄迟不肯接受她,是因为井小姐的挑拨,她因此怀恨在心,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于是起了杀心,星姨就是她在黄家找的内应,伯母中邪就是她做的。”
      “根据莫云溪的口供,警方已经掌握切实的证据,”稍停一下,又道,“我猜测老爷子中毒的事,她也有不小的嫌疑。上面已经下了逮捕令,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警方应该已经把人控制起来了。”
      宋雨闻言立刻对黄菲菲道:“快打电话给你弟弟!”
      她没注意,几乎是片刻之间黄菲菲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看了,心里有鬼,心如鼓擂,不仅要应付宋雨,更担心在井玫瑰和孟麒麟两个人面前露出马脚来。
      她急声安慰宋雨:“妈,您别着急,我现在就打电话!”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着急,也就是宋雨心神不宁没发现。
      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接通,宋雨想起小儿子那个臭脾气,自己拿手机拨了号,刚一接通,黄迟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宋雨听见那头传来很多嘈杂的声音,猜到警察应该是到家里去了,一问果不其然。
      黄迟气冲冲:“这种人也太恐怖了,在我们家潜伏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背地里有没有朝我们家饭菜里吐口水!”
      宋雨一阵无语:“……”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又对孟麒麟道:“人抓起来我就放心了,希望警察好好审审,我们家到底是哪儿对不起她了。”
      孟麒麟:“伯母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会邪术的人,只要他们怀了害人的心思,就一定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一番话简洁而有力,说得宋雨彻底放心了,就连井玫瑰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咳,无量天尊,祖师爷一定会误会自己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弟子。
      这不行,她要自省改过。
      忽然,宋雨惊叫一声:“菲菲你怎么哭了?”
      黄菲菲眼圈发红,神情萎靡,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似的,对宋雨说:“妈,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我没想到星姨会是这样的人,我只记得我从小就是被她带大的,她对我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宋雨唏嘘不已,当年刚收养黄菲菲的时候,由于小姑娘胆怯内向,不敢和他们亲近,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由星姨照顾的,菲菲也因此从小就跟星姨感情特别好。
      现在发生这种事,就连宋雨都伤心,更别说菲菲这个从小被星姨当作亲生女儿照顾的孩子了。
      黄菲菲忽的掩面哭泣,将脸埋进宋雨的怀里,宋雨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没有说安慰的话。
      难过都只是眼下一时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治愈所有的伤痛,再过段时间,心里的伤疤就不会这么痛了。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当天晚上黄家人接到警方的通知,说星姨中毒死了,问他们想怎么处理犯人的遗体。
      宋雨念着十几年的旧情,没让直接火化,叫黄深易先给星姨在老家的丈夫打了电话,让人赶来南市见最后一面。
      那是个老实汉子,长相憨厚,皮肤黝黑,为人也淳朴,知道妻子做了对不起黄家的事情后,满脸羞愧,连连道歉,当天就要带着妻子火化的骨灰回乡。
      出人意料的是黄菲菲忽然也提出和他一起,面对众人的惊讶和不解,她只挂着满脸泪解释道:“我从小是星姨带大的,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她过去也照顾我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感情。”
      黄菲菲哽咽道:“我去送她这最后一程,就当为我们家和她之间的情分做个了断吧,以后我们也就互不相欠了。”
      她啜泣着:“以前星姨经常和我说,她老家风景多么优美,我一直都很想去看看。”
      宋雨和黄深易觉得女儿心肠太软,又太重感情,虽说星姨过去种种对她的确很好,但她自己也犯了这样大的过错,人命关天,这和照顾人完全是不同的两码事,怎么能相提并论,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他们不计较是因为人没了,他们已经没办法计较了,并不是说心里的疙瘩也一同烟消云散了。
      夫妻俩对视,见黄菲菲菲哭得双眼都红肿了,明白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也不好在她难受的时候,强行反对她冲动的决定,商量了一下,答应了。
      “好吧,你想去就去吧,送送她也好。”
      宋雨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干脆叫了自己家的司机开车送他们,又派了两个女佣一起。
      .
      凶手落网,虽然星姨的行凶动机没能查清楚,或许是为了钱,或许是为了其他的利益,又或许是对黄家人在某件事上有某种不满,但既然人已经死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莫云溪也因蓄意谋杀罪名被判了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等她出来早已跟不上社会发展的脚步,即便莫家有些背景,也永远抹不去她人生中这个污点。
      黄家人心上的阴霾只等未来的时光渐渐冲洗干净,这件事仿佛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井玫瑰心中却莫名隐隐不安,她不知道黄菲菲究竟做了什么,能从这件事情里将自己完全摘干净,而莫云溪居然宁可坐牢,也没有将她供出来。事情同井玫瑰自己相关,她一连占了好几卦都是乱象。
      一头雾水,也没有门路可以再见莫云溪一面,因为这个和黄家人寻求帮助,更不可能,为了和谐的家庭关系,她只能将疑惑埋进心底,好在宋雨和老爷子也都出院了,家人都恢复了健康,其余的事,她只能暗中提防了。
      唉,可惜古语又有云,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算了,且行且看吧。
      井玫瑰皱眉,暂时抛开烦恼,闭上眼继续打坐。
      没两天,孟麒麟又来了一趟黄家,说应圆净大师之邀,带井玫瑰再去一趟盘龙寺。
      想起那位颇有智慧的大师,井玫瑰的心情不禁也松了两分,欣然和他一同前往。
      入寺之后,小沙弥先请孟麒麟到禅房休息,再引着井玫瑰去见圆净大师。
      小沙弥沏了一壶热茶,倒出两杯,井玫瑰隔着矮桌在圆净大师对面坐下。
      圆净大师将其中一杯移到她面前,井玫瑰忙双手接过:“多谢。”
      对方含笑打量她:“道爷上辈子修为高深,道德深厚,魂体通身浮有金光,只是美中不足,似乎带了一些暗伤新生而来。”
      井玫瑰刚喝了一口香茶,半含在嘴里,好悬没喷出去。
      老和尚早就把她的来历看了个透,这样无所遁形的感觉可不太好。
      圆净大师依旧慈悲含笑,仿佛没看见她失态的模样:“如果道爷不嫌弃,贫僧愿意略尽微薄之力。”
      井玫瑰本想拒绝,却不防他抛出个理由:“伤不在身上,于寿命健康没有影响,但道爷上辈子助人济世的任务没有完成,如果不疗愈,这一辈子难免会心有余力不足,明知可为而不为,道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道飞升?”
      开门不见山,就扔石头把门砸出一个洞,井玫瑰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想不到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如今这世道,做和尚还要会讲道法吗?
      顿了顿,她忍不住道:“我记得出家人行事圆滑妥帖,说话都讲究说一半留一半,至少也得打个机锋吧?”算上上辈子,两世为人,她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和尚。
      圆净大师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反问道:“道爷不也是出家人吗?”
      井玫瑰连忙否认:“道家也分门派,我的师门可没让弟子出家。”
      要是让出家,都不能尽情享受人世间各色美食了,还有,如果出家的话,少爷那美色,她连眼馋都不行,不然她早就得自请逐出师门几百次了。
      井玫瑰觉得自己就是个俗人,入了道门也没能脱俗超凡,原地飞升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事,上辈子花了两百年都没做到,凭借丹药和修为生生延长寿命而已。现在落到这方灵气稀薄的天地,更不可能成功,她早就放弃这个念头了。井玫瑰也想过,实在不行,她把御剑而行的本事练回来,足够用了。
      圆净大师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合掌而叹:“阿弥陀佛,大道本同源,殊途也同归。”
      井玫瑰心中一动,愣了几秒,随即一笑,抱拳拱手赞叹道:“大师果然佛法高深,小道悟了。”
      “道爷慈悲。”圆净大师哈哈一笑,双掌合十回礼。
      井玫瑰:“疗伤的事,就麻烦大师了。”
      圆净大师起身抬手:“早已在大殿开坛洒净,道爷请。”
      井玫瑰受宠若惊,圆净大师是不是太看重她了?居然特地为她开坛做法会?
      转而又无语凝噎,这和尚不会算准了她肯定会答应吧?
      心里小嘀咕不断,却乖乖跟在老和尚身后,一起来到大殿。
      一群僧人盘腿坐在蒲团上,嘴里低声念着经文,又有木鱼声相和,佛音缭绕,檀香袅袅,自有一股庄严肃穆之意,仿佛步入大殿的那一刻,整个人的身心都跟着沉静了下来。
      井玫瑰不由正了正神色,抛开一切思绪,盘腿而坐,静静地聆听众位高僧给她念了一整个下午的佛经。
      等到法会结束时,她睁开双眼,眸中光华盛绽,整个人浑身的气质也随之一变。
      “恭喜道爷。”圆净大师乐呵呵一笑。
      井玫瑰诚心同他行了个抱拳礼:“多谢大师。”多谢他没将自己当成不容于世的异类,还助她魂体融合,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道爷携带天机而来,必会将福泽惠及众生,快下山去吧。”
      井玫瑰:“……告辞。”圆净大师真是不拘小节,说赶人就赶人,这率性而为的程度可不亚于他们道士啊。
      外边天色已泛着黑,她一出门就看见孟麒麟,心里不由一个咯噔,糟糕!她把美少爷给忘记了。
      孟麒麟神色淡薄,半点没见不耐烦:“好了?走吧。”也没好奇老和尚跟她说什么了。
      一如既往的语气,让井玫瑰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脚步不由慢了半拍。
      前方的年轻男人没见人跟上去,也停了下来:“井小姐是想在盘龙寺过夜吗?”
      傍晚的夜色带着独特的温柔与朦胧,他一回首,微微斜来的眼神便自带一层贵公子的慵懒与锐利,夜光中又别有一股雌雄莫辨的风情,看得道爷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一把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决定明天在家里给祖师爷设个香案专门供奉,一天按三餐好好磕头请上几次罪。
      见少女捂着心口不说话,孟麒麟神色一紧,以为她不舒服,大步走回来:“你怎么了?”
      井玫瑰连连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嘴上说着没事的井玫瑰,一到晚上就有事了。
      她盘坐在床上,正准备像往常一样修炼一番再睡觉,忽然发现自己的天眼开了。
      这简直是一个意外惊喜,当下连觉都不睡了,立刻敲开黄迟的卧室门。
      “怎么啦姐?我正打游戏呢?”
      井玫瑰不说话,盯着他看,果然见他印堂上有一团明显的光芒,黄红相融,亮而明润。
      井玫瑰笑了出来,看得黄迟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啊?姐,你没事吧?”
      井玫瑰说:“没事,就是想问你该身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黄迟:“害,那都过去多久了,早就好了,而且吃了你给我的淬体丹,我觉得自己比已经精力更好了,现在连续再熬一个月通宵也没问题!”
      井玫瑰也只是找个托词,就嘱咐他:“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还是要多休息。”
      又说了两句闲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下唇角的笑容不再压抑,欣喜彻底由内而发。
      太好了!
      她不仅开了天眼,还可以望气了!
      多亏了圆净大师伸出援手,不仅帮她治好了魂体不相融合的问题,最后还捡了个意料之外的便宜。
      原本井玫瑰还以为自己至少要再修炼个几年,才能重新开启天眼,至于望气的事,当时的她只觉得这个目标好高骛远,想都没想过。
      这下给人算命看相,再也不需要凝神损气了,一眼就能望出来。
      当然修为什么的也回来了,只是还是那个原因,这具身体太弱了,暂时不能够完全驱使她本来拥有的所有力量,不过能用的也已经够用了,修炼的事不用再着急赶时间,日常不忘就好。
      话说回来,这次不光要感谢圆净大师,还要感谢孟少,如果不是他记得跟圆净大师的约定,说不定自己就要错过这场机缘了。
      井玫瑰这时也想起来了,上次不小心让他开了阴阳眼,不如就趁此机会,替他封印了吧。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联系了对方,却没料到正主一口拒绝了。
      “井小姐不必客气,我爷爷早就替我找过圆净大师。”只不过他也拒绝了。
      井玫瑰惊奇道:“为什么?普通人忽然能看见灵体之类的东西,不应该是感到非常恐惧或者困扰吗?应该是巴不得立刻看不见才好吧?”
      孟麒麟似乎笑了声,隔着手机,井玫瑰忽然觉得耳朵有点烫。
      “其实能看见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有来自黑暗未知的危险存在,而且他们也不敢伤害我。”
      井玫瑰似乎懂了,孟麒麟说得也有道理,普通人都惧怕鬼祟,不仅因为可怕,还因为它通常是看不见的的,是未知的,如果能看见,换个角度来想,未必不是除去了处在暗中的威胁。
      另外孟麒麟命格得天独厚,浑身贵气护体,普通的魑魅魍魉根本近不了身,这也是上次她并不着急想办法立刻帮他封印的原因。
      这么一想,井玫瑰不禁对孟麒麟感到很敬佩。
      怪不得他有那样极富极贵的面相,除了祖上的荫蔽,自身的心性与格局也不容小觑,即便他没有家产助力,白手起家,日后成就也必定不低,便如他所愿,打消了封印的念头。
      此后没多久,黄菲菲也从乡下回来了,那天刚好井玫瑰外面买了炼丹的药材回来,看见宋雨和她坐在客厅,不知聊些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兴高采烈的模样,前些日子的阴影仿佛都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看见井玫瑰,黄菲菲还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
      井玫瑰从小向道,学的就是本真自然,虚伪的做派她做不来,不过看在宋雨的面子上,勉强点了个头。
      黄菲菲菲却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井玫瑰心中一凛。
      对方却又转回头去,继续和宋雨说起下乡途中发生的趣事了。

第 20 章 2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