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明把阿银调过来协助他,丁一宁的确轻松了不少。
阿银的理论知识还是学得很不错,只是缺乏中医思维,没办法活用,这也是各大中医院毕业生的共同问题。
学得很多,但是却不懂得如何使用;相较之下很多门诊医生,甚至医书就只读过一两本,却能望闻问切、药到病除。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阿银也能处理很多病症了——说起来也是病人不复杂,既没有癌症晚期的,也没有疑难杂症。
丁一宁有时候去看瘫痪病人之后,干脆就不回诊室了,他喜欢坐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思考这个世界应该何去何从。
如今人类社会面临各种巨大而严峻的危机,包括不限于气候环境、技术进步和技术滥用对人类的影响、生育方式和人口的变迁,无论是一些社会的人口急剧减少还是另一些社会的人口急剧增长、全球化和社会的急剧分化、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激进宗教思潮与恐怖主义、社会抗议与无政府。
但整个人类社会都没有对诸如此类的危机做好准备,更为可悲的是,人们并没有对这些已经发生或者眼前的危机有过严肃的思考。
新的思想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这个时代俨然已经成为一个知识贫瘠的时代,人们很难找到希望看到的思想。
而这个时代本来是一个最需要思想的时代。
首先是意识形态本身的制度化。
思想和意识形态互为关联,也有互相促进的作用。
思想是意识形态的基础,没有思想,就不会有意识形态。
另一方面,一旦一种意识形态形成了,就会演变成思想的“范式”,推动各方面的思考。
在美苏冷战时期,两个阵营之间有意识形态之争,但也很有思想。尤其在西方,一大批自由主义思想家就是思考和反思苏联体制的产物。
不过,60年代之后为什么同样具有意识形态但没有出现思想呢?这和意识形态的高度体制化有关,人们一方面倾向于把所有的事物都纳入意识形态之争,另一方面把意识形态视为判断事物的标准,并且坚守自身的意识形态而指责对方。
意识形态一旦和西方学术界盛行的“两分法”和“理想类型”相结合,便可有效阻碍人们的思维。
无论是“两分法”还是“理想类型”,作为方法论都有助于人们通过比较而深入思考。
但如果“两分法”或者“理想类型”仅仅是分类事物的工具,就会阻碍思考和思想。
很显然,数十年来,思想界所做的大多是分类,例如把自己置于a类,把他者置于b类,以a来判断或者衡量b;反之亦然。
其次,制度化表现在知识与权力的关系,要么是高度依附,要不就是反权力。
今天,就思想和权力来说,只表现出这两种形式。
物质世界的两极化(例如富人与穷人、有财产者和无产者、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导致了思想的两极化、行动的两极化,即建制与反建制。
双方只有立场,没有价值观,尽管双方都会用立场来掩盖价值观的缺失。
往往,建制派高扬的是稳定与秩序,反建制则高扬民主与自由。
不过,双方真的在追求各自所高扬的价值吗?从实际效果来说,不仅没有,更有可能是走向了反面。
就是说,追求稳定与秩序最终导向了混乱与无政府,而追求民主与自由最终导向了变相的专制主义和不自
第246章 缺乏思想家的时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