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仗打赢了,这就很提振士气。
反正袁浩看到的,全都是一张张兴奋得通红的脸。
尤其是身边张诚的破锣嗓子,很有一些黑豹的神韵。
只有袁浩无奈的看着城墙下面,稀稀落落的骑兵。
两军肉搏主要看将士的勇武,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古训却是没办法绕开的。
出城一百人,现在还能坐在马上的只有三四十个。
而且这些人里面,也大多带伤。
城门开了,匈人却没有趁机进攻的意思。
双方都派出了人,把战死的尸体弄了回去。
李敢铠甲上喷溅了点点鲜血,一条臂膀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一边骑着马往城里面走,鲜血一边顺着铠甲滴落在尘土里面。
每滴落一滴,就会迅速被黄土包裹住。
在城墙上看下去,只留下一串深色的印记而已。
就在大家伙兴奋的时候,远处烟尘四起。
二十几个穿着汉甲的骑兵在前面玩了命的奔跑,身后有无数的匈人挥舞着刀剑追击。
袁浩在城墙上面看得清楚一些,领头的那个家伙穿着一身红袍,根本没有穿甲胄。
战场上敢穿红衣服的,一般都是狠人,又或者是狠人中的狠人。
著名的戚家军和红男爵,都是其中的代表。
至于武田信玄、真田幸村、井伊直政这些东西都是凑数的,绝对属于红甲之耻的范畴。
看这个家伙披头散发的模样就知道,这货跟后世倭国的那些家伙似乎差不多少。
被人狗一样的撵,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
战马已经跑得四蹄纷飞,这家伙却还是在不停的抽打战马。
身后不管是汉军还是匈人,全都被这家伙甩出去好大一截。
“好马!”张诚在袁浩身边大喝一声。
的确是好马,因为他身后的那些汉军已经被匈人追上,砍瓜切菜一样的被干掉了。
只有这位兄弟,依旧遥遥领先,匈人的箭矢都射不到。
“嗡……!”撕裂锦布的声音再次响起,标枪一样的弩箭钉在了匈人的马前。
追赶的匈人立刻勒住战马!
“来者何人?”李敢手中缨枪直指来人。
“新任云中郡守刘成是也。”
李敢驳了一下马头,侧着身子让刘成进了城。
看着民夫们把战死者的尸体带进城,这才退回了城内。
李敢身上的血不完全是匈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被鲜血染红的那条胳膊上,被匈人的兵刃划开一道长两寸有余的口子。
袁浩看见的时候,这货正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结实的肌肉坐在那里。
旁边的军医,正拿着上好的金疮药要给他包扎。
“这是什么东西?”袁浩好奇的拿起了金疮药。
天呐!
所谓的金疮药居然是石灰!
这东西盖房子不错,洒在厕所里面吸潮也不错。
可从来没听说过,石灰能对人体创伤有效果的。
不敢让李敢出事啊!
整座云中城还指着他守城呢!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袁浩指着这个害人的庸医。
没有破口大骂,已经的多年来努力学习,思想觉悟不断提高的结果。
如果在后世敢拿着石灰给人止血,估计会被病人家属群殴。
“你懂个什么,某家世代为医……!”那个老军医说话的时候,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
“滚!”袁浩一脚踹在了老军医的屁股上。
“竖子……!”老军医怒了。
任谁平白无故被一个半大孩子踢屁股,都会发怒!
“看好了!”袁浩从背囊里面翻找出一瓶酒精,然后把缝合线和针泡在里面。
“这是酒?”李敢的鼻子很灵。
“嗯,这东西叫酒精,你可以喝。
不过代价就是很可能会头摇手颤,别说射箭,走路都需要挪着走。”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袁浩知道李敢就是一个酒中饿鬼。
“哦!”李敢很明显,不太相信袁浩的话。
一双眼睛,总是瞟着那一小瓶酒精,很有些想尝尝咸淡的意思。
袁浩不管那些,想要喝成帕金森也由得你,但你得把云中城守住再说。
“忍着点儿!”手里拿着针,插进了李敢伤口两侧的皮肉里面。
“嗯……!”李敢闷哼一声,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了。
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袁浩,拿针来缝人?
这应该是皮匠的活儿!
秋决的时候处斩人犯,最后都是皮匠把人的脑袋跟尸体缝起来。
每年秋决下来,这帮人不少赚钱。
可那缝的都是死人,活人……
这还是第一次见!
最后一针缝完,袁浩满意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不错,粗犷、大气充满了浓浓的西域风格。
拿出一些云南白药上好,又拿出绷带帮助李敢缠上。
第8章 好人袁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