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辞眼圈泛红,已经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与思念。
这往后的岁月漫长,她该如何度过无尽的黑夜?守着她亲人无法伸冤的亡灵,她要如何过好这一生?被禁锢在仇人身边,日日看着他的脸,她如何心安理得、让自己放手?
视线流转,夕辞伸手,轻轻拂过这些曾经也被母亲触摸过的地方,忽略指尖的灰,感受早已消散的温度。
她拾起一本书,轻轻翻开。娘亲的书都是医书,娘亲只识得很少的字,因而她的医书大多都是图,字很少。
夕辞翻了好几本,都是医书,直到拾起一本外表就不一样的书。
轻轻放开来,里面照旧是画,只是画的都不是药草了,而是一些人与事,倒像是娘亲自己有关生活的记录。
夕辞又翻了几页,忽在一页停顿了许久。
霓桑感到好奇,凑过去一瞧,只见那一面画着很高的一座楼,檐牙高啄,大气恢宏。而在楼的不远处,画了一座山,山脚一条很大的河流过,山中有一个小人,那人似乎正看着不远处飞去的鸟儿,而此时日暮西垂,没入江水。
霓桑不懂这幅简单的画是什么意思,只看见那座楼上画着一块匾,上面一行小字,她疑惑地开口:“西云阁?”
夕辞盯着手中的书,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刚才霓桑说了什么,用惊异的眼神打量着她,问:“你知道这个地方?”
霓桑正想说:“当然知道了,就离这里不远,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只要不是丝毫不闻窗外事,这西云阁的名字应该无论男女都会略有耳闻,作为整个上京最大的游乐场所,西云阁包揽青楼和赌场两大生意,每天门庭若市,摩肩接踵。在这里,可以一夜让你倾家荡产或是赚地盆满钵满,也可以让你一夜销魂风流,因为美人与赌博兼具的经营方式,西云阁成为整个上京男人最乐意去的地方。
霓桑说“不是什么好地方”,夕辞其实能懂,然而她面色平静,甚至带着郑重,将目光从那幅画转到霓桑脸上,说:“霓桑,我想去西云阁。”
霓桑大吃一惊:“小、小姐,那西云阁是——”
“我想去见一个人。”
“小姐去哪儿要见什么人?”
夕辞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书页上,喃喃道:“见一个,或许能给我方向的人。”
夕辞的娘亲曾有旧识,隐居闹市之中,此人虽无名声在外,却有经天纬地之才,最擅长识人心、通人事。
夕辞在很小的时候,这位友人曾来过相府拜访她的娘亲,夕辞便知晓了她的名号,她还记得娘亲曾说过,若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去找她,准是没错的。
遥远的记忆早已封尘,若不是这次偶然得娘亲书中提点,夕辞也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位故人的存在。
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她是否还在那处,夕辞只待明日前去寻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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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辞也知道她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两个女人过去的确不适合,因此她叫霓桑找来两套男装,打算女扮男装过去。第二天一早,乔装打扮好,
第66章 西云阁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