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也都厌烦了，心里也都在想着，是时候结束这样的循环了。
进寝殿之时，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一前一后步入内殿。
“参见父皇。”
皇帝的药瘾虽然已经缓解很多，但每隔一两天，还是会发作一次，精神依然不好，情绪不太稳定，这阵子又被关着，未能继续得以治疗，状态比先前要差一些，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此刻伏在书案上打盹，听见声音，这才缓慢地抬起头来，睡眼朦胧地看向两个儿子。
“你们来了，坐吧。”
兄弟俩依位坐了，云墨衡关切道：“父皇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皇帝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挺直了些腰身，说话却仍是有气无力的，像是久病之人。
“这次多亏了你们兄弟镇压叛军，力挽狂澜，朕甚是欣慰，改日朕会在金殿上予以相应的褒奖，你们想要些什么赏赐啊？”
果然，都是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云墨衡静坐着，没有出声，倒是先前沉默的云墨沉忽然道：“身为皇室子弟，这本都是儿臣们应该做的，不敢要什么赏赐。”
皇帝掀起方才耷拉下去的眼皮，目光中略带诧异。
“父皇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如今因为药瘾的事，弄得精神也不太正常，儿臣以为，您不太适合再继续处理国家事务，像从前那般操劳，还是退居幕后，调养身体，颐养天年更好。”云墨沉缓慢地说着，语调平缓，咬字清晰却冷硬，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皇帝是有些糊涂了，但还没糊涂到听不懂这话的程度，当即霍然起身，一脸怒色：“你是要让朕退位吗？”
云墨沉也站起身，平静道：“儿臣这也是为父皇着想，不希望父皇一把年纪还要操劳国事，睡不好也吃不好，将身体累垮了。”
“太子正值青年，乃身强体壮，精力旺盛之时，由他来接管江山，无疑是要比您苦苦支撑要强，不论是出于对您还是对大楚的考量，儿臣认为，退位都是最好的抉择。”
“放肆！”皇帝怒不可遏，嘶声吼了一句，顿时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青筋直跳，“一场叛乱才刚平，你也想造反吗？”
云墨沉淡声道：“儿臣不敢，儿臣一心一意为了大楚，为了云氏的江山，忠心不二，终我一生，也绝不可能造反，望父皇明鉴。”
皇帝算是看明白了，连发出两声冷笑：“你是不会造反，也确实忠心，可你的忠心从来都不是对朕，或者任何一任皇帝，而是对大楚！”
“父皇错了，儿臣素来忠于父皇，将来也同样忠于新帝。”说到这里，云墨沉的语气变得坚定，因为这字字句句，皆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知道皇帝不会信自己的话，却也根本不在乎，依然定定地站着，缓缓道：“还望父皇考虑一下儿臣的提议。”
皇帝心头一梗，一时差点喘不上气来。
现在兵权与声望都在这兄弟二人身上，说是考虑，实则并没有他考虑的份。
第四百零五章退位之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