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午饭,顾晚迎就回药李府了,带了一包小月饼和一点枣。
她五岁的时候为了吃到野杨梅,一个人跑到山上,在杨梅树下睡着,被村里人误认成鬼婴,吓得魂飞魄散,后来还是陈三娘胆子大,凑近了看才带回家的。
待年纪大些了,更是敢一个人到山上放马砍猪草,帮家里找药材卖。胆子是出了名的。
村里的孩子从小野惯了,什么事都能做得来,父母很放心,因此顾力夫妇只叮嘱了几句话便出门继续打渔了,让她自己走路去上尧。
顾晚迎告别了陈长乐和陈阿平,背起包袱离开。
陈阿平泪光闪烁:“阿姐,你不要走。”
顾晚迎心中一动:“阿平别担心,阿姐过几天就回来了。”
姐弟俩从小几乎形影不离,陈阿平又是个典型的跟屁虫,姐姐到哪儿就跟到哪儿,面临着分离,依依不舍,泪光不断打转着。
“阿姐,你不在,就没人陪我玩了。”
顾晚迎摸了摸他的头,心里也非常不舍:“不是还有三哥哥嘛,阿姐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三哥哥,乖乖听爹娘的话,好不好?”
怕错过了回去的时间,她没有犹豫,大步离开了村子。
路上频频回头,跟陈阿平和陈长乐摇手告别。
陈阿平站在菜园里的木栏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泪簌簌地落下。一边抹泪一边叫喊。
“阿姐,你要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顾晚迎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和野草约定的地点,发现野草已经在树下等着了。
见到她,野草不仅不高兴,反而愁眉苦脸的:“晚迎,你来了。”
顾晚迎抬眼,发现她的眼睛红彤彤的,还有点浮肿,像是刚哭过了。
“你在路上受委屈了?”
野草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单纯,被她这么一问,根本藏不住话。
“早上我和我弟弟吵架了,阿爹很生气,就把我打了。”野草哽咽道。
话一出口,眼睛又红了,眼泪又要掉下来。
顾晚迎看得心疼,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我们走吧。”
一边走,野草一边委屈巴巴地诉求自己的遭遇:“晚迎,我阿爹阿娘都觉得我是多余的孩子,浪费家里的粮食。刚生下来的时候,他们就把我扔到了山上,后来山上的野兽没有把我给吃了,他们才把我捡回去的。”
听着她的话,顾晚迎感同身受,心中骤觉悲凉。
倒不是爹娘也重男轻女,从小到大,阿娘在吃喝上没亏待过她,她的待遇跟三哥哥与阿平别无二致。
只是她是女儿身,爹爹对她不冷不热,和阿平吵架的时候,即便是阿平做错了,也是偏袒阿平。
印象最深的一次,五岁那年,她被阿爹重重地打了一顿,一个人躲在别人家后面,到了大半夜听到娘的呼唤才敢出来。
而当时那户人去房空的人家后面,放着一口新的棺材。
初生不怕牛犊,她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倒也没什么,只是心里多少对阿爹有些埋怨。
其实阿爹喜欢男孩也是情理之中,可外公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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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