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尚刑司回到文月殿的途中,每个见到她的人神色都很惊异。
见她们都窃窃私语,?婉心下迷惑极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沐浴净身,重新换上衣袍后,?婉便去觐见朱胜文。
他毕竟是皇帝,自己从尚刑司完好无损的回来,总得见见他才是。
就在内监进去通报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宫人的对话:
“前些日子一直在谣传说文妃娘娘是当年大将军沈常平的儿子,太后一直把她当宿敌,连死了都不放过她!”
“嘘……我今天又听说,皇上已经让文妃娘娘认祖归宗了,可不是沈将军呢,而是一个死了多年的王爷。如此以来,外面的人说太后和文妃娘娘是宿敌就不成立了。”
“这……文妃娘娘到底是谁的女儿?”
“宫女阿荷的啊。”
“她父亲呢?”
“嘿嘿,这个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内监从里面出来:“皇上请文妃娘娘进去。”
方才说话的两个声音顿时噤了声。
?婉进去觐见朱胜文。
在尚刑司呆了十来天,她整个人都苍白了好些。
又或许是天太热了,总之,她看起来就像立刻要倒下了。
朱胜文望着她,一种心疼的感觉延晕开来,他咳了一声:“尚刑司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婉摇了摇头:“没有为难,谢皇上关心。”
朱胜文又道:“太后既然已经死了,那件事就算过去了。”
?婉不由想起今天所有人对她异样的目光以及两个宫女的窃窃私语,心中一震:“太后之死,疑云重重,臣妾万万没有想到会不了了之。不知皇上用的是什么方法?”
“朕用什么方法,你不必操心。重要的,是你离开了尚刑司。”
?婉凝视着他:“方才臣妾听到有宫人在说关于臣妾的身世。”
朱胜文自然而然皱了皱眉:“现在流言蜚语满世界飞,都说你是沈常平的女儿……”
未等他说完,?婉便接下去问:“所以,皇上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让臣妾胡乱认爹?”
“谁是你爹有关系吗?”
“有!”?婉重重道,她望着他,“太后临死前的一晚上,告诉臣妾,臣妾的爹,是一个叫沈常平的男人。”
朱胜文愣了。
他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告诉?婉身世。
她一直问,他一直回避,就是不愿看到?婉再受上一代恩怨的苦楚。
?婉凄凄一笑:“皇上不愿意告诉,但臣妾还是知道了。”
“舒?婉,你听朕说,这一次救你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朕才想着这一招的。”
“就当皇上是好心好意的吧,”?婉竟苦涩地笑了,“如果臣妾没有猜错,这一回的谣言应该是皇上散布的,最后让臣妾重新认个男人做爹,就算把事儿压下来了。”
“是……”朱胜文看到?婉眼中深深的恨意和愤怒。
眼泪从她脸上淌下来:“臣妾从小没有爹,母亲告诉我不能问半点关于爹爹的事,一旦问了,太后就会生气,发怒。好不容易,淑媛姑姑在临死前说了一番话,让臣妾有了点眉目,却发现,原来爹爹是太后的心上人。终于有了爹,再也不是那种彷徨无依的感觉,皇上却要臣妾另外再认个爹?不觉得可笑吗?”
他原是为了救她才出此下策。
却没有想到会伤她伤得这么深。
朱胜文十分无措,站在她面前,想去抱着她,又不敢。
“朕……原是为了救你……”
?婉微微转过脸,不去看他:“皇上不知道没有爹爹,一辈子寄人篱下的感觉,自然不懂。皇上这么做,臣妾是从尚刑司出来了,可是臣妾连认自己父亲的资格都没有了。”
骄傲如她,这时候说得如此寒微,可怜。
朱胜文深深吸了口气:“可是你一直以来最重视的,不是为自己保命吗?如果朕不这么做,你有机会离开尚刑司吗?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你总是懂的。”
?婉睨着他,目光如炬。
那眼神,令人心颤,不安,惶恐。
她垂下眼睑,欠了欠身:“臣妾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像一场伤人的大雨,她来了,又走了。
他是太过自信了,又太过自负。
一心以为她容不下他,但是心底又是如此想到得到她的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想让她满意,却是一次次令她厌恶的事。
两人都似被骄阳晒伤的花,奄奄一息。
她将自己关起来,成日呆在文月殿里,避不见人。
多少个夜里,他从乾宁宫的寝殿的窗户里望过去,她的房间,永远是漆黑的,他多么想走过去,到了门口却又望而却步。
直到有一天,他下朝回来,看到她站在文月殿门口。
心,猛地动了一下。
仿若隔世一样,她终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将自己关在殿里,快有一个月了吧。
热署已过,秋日渐临。
虽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但是于他来说,却是够了。
像是感受到一种
第九十八章 皇后,再次有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