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轮椅到桌子的上方正中的位子上。
“左叔、范叔，新年好”李坚拿着酒瓶过来。
爷爷坐好后，大家都各自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李坚拆开酒的包装盒子，拿出酒给大家杯里倒酒...
范律看一眼桌子上的酒水后笑着问爷爷：“老师喝什么呢？”
杨柳端着一杯透明又冒着热气的饮料过来放在爷爷的面前：“爸爸，玉兰热好了椰子汁。”
范律端起酒杯：“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也是老师的九十五岁生日。老师！祝您身体健康！天天快乐！”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爷爷笑着拿起来喝一小口：“这是玉兰带回来的椰子，新鲜着呢。”
左天明看着老师面前的椰子汁笑着说：“在长江边过年喝椰子汁确实难得啊。不过，老师，上学的时候你常常读苏大文豪的‘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现在，家里有真正的岭南人了。”
爷爷看着强子笑一笑：“你明白师叔的意思吗？”
“明白”强子笑着站了起来离开坐位，从里屋拿着一盘荔枝干出来放在两师叔的面前：“这个季节没有新鲜的荔枝了，就尝尝荔枝干吧。”
范律先拿一粒剥开皮放进嘴里，笑一笑：“今天本是岭南人吧。”
左天明也拿一粒：“你是要气疯苏大文豪吧”说完也送进嘴里：“香”
大家正尝荔枝的时候，大门开了。一身农村棉衣的张初一进来了：“老师，新年好，生日快乐！”
所有人都意外地看着他，强子连忙站起来：“叔，快坐下，外面太冷了。”
爷爷看着张初一的样子：“强子，快把火盆拿过来放在桌子下面，别把你叔冻坏了。”
范律起身走到张初一身边，倒上一杯酒：“师兄，快喝了这杯酒暖和一下。”
强子端来火盆，李铁和李其昌起身让出空隙把火盆放进桌子下面。自己再拿把椅子坐下。
爷爷看着张初一的精神缓和了一点就笑着问：“初一，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来家里拜年不少来客吧？”
张初一看着老师一笑，他明白老师的意思，今天应该守在家里招待来拜年的客人，他笑一笑：“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客人要来也要过两小时，刚听说范律和左天明来了，我就特意来给老师祝寿，顺便问范律一个问题。”
大家的眼光一下子聚焦在范律的身上...
“师兄，你可别吓我啊”范律看着张初一笑着问。
“我吓你干嘛呢”张初一又喝一杯酒放下酒杯看着他：“三个月前，你在公开的场合说：农村人烧火做饭和冬天烤火取暖对空气污染有一定的影响。作为一个农村的老支书，我这三个月来没睡好过一天，今天只想问你，说这话你认真地思考过没有？”
范委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思考过没有？”左天明盯着范律：“范律啊范律，你真是什么律都犯了。”
“我犯什么律”范律认真地说：“烧桔杆和烧柴火不是一样吗，产生的都是二氧化炭。”
另外一间吃饭的人都停下来听着这边的人说话...
“不一样”张初一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吸一口看着张初一和魏东来：“今天，环保局长和环境工程教授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今天就说说为什么不一样”说着看着爷爷：“老师作证。农村人吃饭靠柴火，冬天取暖也是靠柴火，烧柴火好吗？当然不好。但是，不烧柴火会怎么样呢？不知道多少老人没饭吃，不知道多少老人能过得了冬天？我先说说烧柴火的好处，农村现在住着的都是老的和小的，年轻的都在外打工挣钱，这些年轻人能有多少钱拿回来给老人买液化气做饭、取暖？他们都无固定工作，更谈不上固定收入，怎么办？烧柴火就能解决这些老人和这些家庭日常生活的需求。再说，有一部分人不叫生活，准确的说叫生存！”
张初一看着范律一字一句地说：“范教授，你也是农村出去的，应该记得二十多年前吧，给你一个火机你也烧不了山，那是因为烧柴火的人多，山上长不出那么多的柴火。现在好了，时不时山就烧了，这一烧就是几天、几座山，而且连树木都一起烧掉，这又是谁的错呢？”
范律听张初一这么一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人类文明是从刀耕火种开始”左天明看着范律：“信口开河，靠山都不吃山的话，人类还能支撑多久？”
“范律啊”一直没说话的爷爷看着他轻声地说：“农村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生活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年轻人虽然可以离开家外出谋生，但是，也并不容易啊。年老人在家带孙子，他们是能不向孩子伸手的尽量不伸手，假若日常生活不能烧柴火的话，那就意味着生活上的一切都得向孩子伸手要，对于孩子来说，这是多大的负担啊！现在就是冬天，大部分的家庭都是烧柴火取暖，看事情你可要看到本质才行。”
第220章 教授吵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