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有宫娥扭着纤腰端着一口觞角缓缓上前。
只见大学士花白胡子抖了抖,喉头上下跳动,已经是满饮一角。
微微抬起袖口,司马瀚文向着亭下众选手展示酒爵底口。只听到亭下门生皆是拱手朗声道:“祭酒海量。”
“今日曲水流觞,第一盘便是方胙。”大学士垂问:“哪位门生敢接?”
“方胙?那是啥东东?”学渣桃小夭纳闷道。
“就是大块祭肉。”白清野解释道:“《孟子》有载:昔娄明、公输班之巧。无以规矩,不成方圆。这方胙是老一辈儒生祭祀用的头盘肉,只因为取了方圆之意,才唤为方胙。”
“门生不才,愿意斗胆一试。”只听见朱商羽数声咳,不等一旁侍女去河道端来盘子,小夭早已屁颠屁颠跑过来,从河道上取来热气腾腾的胙肉,放在同门面前,顺便把沾了油脂的手指放在了嘴里嗦了嗦。
韩雪莲摇头叹叹气,楚笙歌赶忙转头,假装看不见。
司马瀚文皱了皱眉头,这桃小夭不等朱大少说敬酒言谢对答词赋就直接取胙,有点过分了啊。
“回来,回来。”后面的白清浅粉脸通红,小声呼唤丢人的姐妹。
桃小夭恋恋不舍地盯了两眼盘子里肥肥腻腻油光发亮的胙肉,临下场时,还不忘了悄咪咪叮嘱朱大公子哥儿:“娉娉我帮你追,肉肉记着给我留点儿。”
楚笙歌转首,沉声吩咐李阳秋:“‘暗虎,吩咐廖婆婆,‘食间中午做一锅红烧肉,专门给王妃送过去,盯着她全部吃完!这是王旨!丢人现眼的玩应儿,好像本王平常多虐待媳妇不给肉吃似的。”
李阳秋憋笑,憋得好辛苦,下去照办。
大学士见到其他队员皆是忿忿不平,忙打圆场道:“我出一词上阙,若有人能对出下阙,胙肉和本场冠军双手奉上。”
“如此,还请祭酒大人出上阙,免得被贪吃鬼取巧揩油占便宜。”飞花书院一个眼镜女讥笑,摆明了是针对桃小夭。
“小四眼!”美少女低声骂了一句。
只见司马瀚文也不起身,一旁宫娥上前来倒酒,酒樽还未满,大学士的半阙词已是涓涓如注:“烟萝明月长相思,九酝换新词。雪霁柳白头,才试春妆,又添新愁。文笔眉黛,君悦我否?”
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星火燎原的喝彩声弥漫开来。
“司马这老小子,虽然跟摄政尿不到一个壶里,肚子里的墨水,总的来说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韩雪莲小口饮着银耳汤,大概是临近中午时分,腹中有些饥饿了。
“呵,总归是十年寒窗苦读,三场大考熬出来的,文采自当不会太差。”重锦皇上对旧臣子,还是保全一些体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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