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费唇舌!自楚燕交兵以来,二十年间大小三千战,贵国何时见过一位怕死乞降将军?!”黑浊深仰天大笑,视死如归。
楚重锦一时语塞,神情突然变得暗淡下来。是啊,自从燕邪骨那一代起,不管是卧薪尝胆隐忍不发的燕长缨,还是内斗失败入质楚都的燕陌阡,或亦是隐姓埋名女流之辈的燕霜衣,都不曾做过降将啊!反倒是楚国投降过去的尤、季、宋等不在少数,燕国,天性忠勇无畏的血性啊!
“死不悔改的狗东西,万岁爷驾前,容不得你放肆!”小陀螺为主子解围,吆喝殿下的皇城卫:“把这奸细拉出去砍了!”
“放他走!”楚重锦抬起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他燕人不义,我堂堂华夏不能不仁!黑浊深,回去告诉季朝雨,这笔账,朕将来必双倍讨还!”
“娘娘,这……”傅洞烛看向主子的眼色。
荣德懿当即俏脸一沉:“耳聋到皇上的话都听不见了吗?!还不给他松绑!”
“喏!”傅洞烛依言解开了犯人的马蹄扣。
“荣德懿,你出卖盟友,季军师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黑浊深活动着僵硬的手腕,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呵呵,黑大使,你给本宫听好了!”荣德懿好像事情与自己毫无关联一般,呵笑道:“讲实话,你们所谓那个‘杀楚联盟,只不过是一些蝼蚁抱团而已,成不了大气候的,本宫身为大楚国母,实在是不屑于自甘堕落与你们这群秋后蚂蚱为伍。更何况,你背后的主子季朝雨,此前背后对我家皇上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想她自己最清楚!本宫还没老到痴呆忘性大的地步,我荣德懿这个人没有皇上那么大度,我很记仇的。”
“你!强词夺理!厚颜无耻……”跳脚大骂的黑浊深,没发泄完怒火,很快就给大内侍卫们连拉带扯拖了殿去。
楚重锦在皇后笑容里咳了两声:“今晚朕不走了,留宿‘凤仪宫。”
荣德懿垂眉欣喜:“喏。”
……
长达三个月的城市拉巷战,在将双方拖拖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年关悄然来近了。
拉锯战最激烈的核心摄政王府,如今还牢牢掌控在帝国的手上。殷破在劝降守军无果后,一心拿下这块令自己损兵折将的坚固堡垒,活捉楚笙歌为要挟,逼迫楚军退出京都就范。
但在守军顽强地抵抗下,殷破几乎用尽了所有战术,都未能攻克眼前这个难题。
而就在小年夜的拂晓,屈鹰扬所部虎卫军的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地把皇城所有失落的阵地,全部重新光复夺了回来。残酷的战斗,使得皇城几乎每个寸土必争的角落里,摆满了交缠一团的尸体,惨绝人寰。
“卫长,摄政王妃打发娉娉过来探寻最新情况。”隆娉娉扛着一柄短柄狼牙棒,出现在了皇城城头。
【叁肆贰】猢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