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归眸光闪了闪，手指开始习惯性地瞧着桌上，一下一下的，音节清亮，她道：“这么说，我爹这些年来都是一直替人养着老婆孩子了？”
谷瑜脸色凝了凝，回道：“郑姨娘确有可能是聂振江的家眷，但三小姐未必就不是老爷的骨肉。”
卫燕归动作骤停，扭头看着谷瑜，神色沉凝着一股淡淡的戾气，她道：“她肯定不是我爹的女儿，否则我爹不会那么多年都禁止她出席各种宴会，连名媛之间的聚会都不可。”
谷瑜恍然大悟：“小姐分析得有理。”
卫燕归又看向那锦熙王，脸色的戾色越发沉重，她道：“这个锦熙王只怕不简单，他那么磊磊地看着卫燕华，是故意要告诉旁人他对卫燕华的心思。谷瑜姑姑，我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锦熙王肯定是知道了卫燕华的身世之事了。”
谷瑜心口一凉，豁然瞪大了眼，她看着卫燕归，惊恐万分。
卫燕归似是喃喃，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分析道：“我爹当年征战天祁，一连攻破天祁数十城，让天祁至今都很难恢复过来。他当年在宁州抓获了敌国一将的家属，按照皇命应该格杀勿论不留后患，可他却隐瞒数年将敌将妻儿都养在自己府中。这件事一旦被人捅破，那我爹就会被灌上欺君叛国的罪名，乃至我们将军府……”
她不敢再说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地握紧了手指。
雁翎伺候在一旁，听完之后竟也神色大变。
三人一颗心同时提了起来。
夜色清凉，宫灯璀璨。
渐渐地，卫燕归捂住了心口，慢慢地恢复平静，她突然眼神一凛，笃定道：“不，锦熙王不会说。他若当着清越国朝廷百官之面说出这件事，只会被朝廷认为他是在离间君臣之心，没有哪个使臣会杀到拿自己的人头做赌注。”
谷瑜雁翎听了，渐渐地安下心来。
此时来的人越来越多，拥挤在重华宫的每个角落。
锦熙王和晗月公主走近了席案，两人同时看向卫燕归，锦熙王眼神温和，晗月公主目光微冷。
锦熙王说：“今日校场之上不好与小姐说话，现下才有这个机会，原来小姐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卫燕归粲然笑道：“锦熙王太客气了，王爷以诚相待，是臣女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锦熙王愣了愣，解说道：“小姐谨慎是应该的，毕竟现在这个世道人心难测。”
卫燕归又笑了笑，微微颔首。
随即锦熙王越过她的身边，带着晗月公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未过多久，淑妃杨月兰、瑶妃萧瑶来了，又未过多久，皇帝携手皇后一同来了，众人跪拜，皇帝命大家起了身，回到自己的席位之上，宫宴开始。
今夜月色郎朗，宫宴就设在重华宫大殿前的兰台之上。
这兰台修建得极为宽阔，席案自上而下分两排设立，每一排又紧挨着分前后大小案，前方坐的当朝官员和使臣，后面坐的是各自的家眷。两排中间摆放得刻有龙凤的地毯，专为歌舞而设。席案从上而下，再以等级排列，大官坐前面，小官坐后面。
第82章 卫燕华的身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