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会作何选择,像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我假假地拥有了你,不行吗?”
“这不是一码事,燕绥,我不想对不起你。”
“那你知道了还不是会对不起我。”燕绥笑笑。
“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了解一下我的过去,不行吗?”
“嗯……”燕绥冷冷而笑,“三年都过去了,你们都有了各自新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过去不放手呢?你只记得他是你的故人,你可曾想过我,现在你是我夫人?”
荷举一呆,然后眸光很快地就寂静下来,“那么……你先给我一纸休书吧,我以后再做什么都与你无干!”
燕绥一下子捏紧她的手,恨不能将她的手腕捏断。他恨恨地道:“你再说一遍!”
荷举对着他那双忽然间寒意四射的眼睛,到底是有些害怕,可还是咬着唇道:“反正我们也只是为了应付我娘,当时可都是说好的,你难道要反悔?”
燕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也不答她的话,只是盯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再不肯送开来。
荷举眸中亦闪现着泪光,她定定地看着燕绥,忽然将她的手覆在燕绥的手上。
他只感觉到手上蓦地一麻。
燕绥急忙缩回手,只见他一只小小的虫子正被荷举拂回到袖子里。
那酥麻感,立刻对他疯狂袭来。
他运气内功抵挡,却只能用另外一只没有被咬住的手,指着她嘶哑地唤道:“荷举……”
这么久以来,荷举一直在说要拿毒虫子咬他,但是始终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有真的拿虫子咬过他。
即便,有时候他欺负她。
可是,终究……还是为了谢道源毒了他。
荷举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颤悠悠的,看着他喃喃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对不起……”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能活到下辈子,我下辈子一定会来找你,报你这一世的情,燕绥,我发誓……”
有泪水滴落到燕绥的脸上,而她已经走到桌边,挥毫写下一纸休书,拿起燕绥的手指画了押,便再没有看他一眼,飞快地奔出门去。
她的裙角和长发在门口一晃而过,只空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刺刺地扎在燕绥的眼睛里。
“荷举,荷举……”
他已经叫不出声来,喉间发出来压抑不住的哽咽声。往日意气风发桀骜不羁的一双黑眸,瞬间就涌上了大片的雾气,很快就凝成水珠,滑落在地上。
泪水在地上碎了,那形状,像是被谁生生捣碎了的心……
荷举跑出去,在凉亭边看到了那个素衣温柔含笑的男子,至少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的笑容,她安慰了些。
这时候,就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拥住,清淡的气息扑面而来,忽然间又迫使她流出泪来。
她也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呜咽着抓住他的衣襟,“我……”
谢道源自然明白燕绥来找她的用意,可是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大概是作出了选择,他更加紧地拥住了荷举,缓缓道:“我……都知道。”
他的声音来有一丝怆然,但是渐渐地便平静了。
荷举素来是坚强,可是这次,眼泪水就跟决堤了似的,硬是怎么止都止不住。她的身上一阵阵地发抖,谢道源目光不觉轻柔,牵住她的手。
“别这样……”荷举想要甩开,想着自己现在还是男子装扮,要是这样被撞见了,又有的说了。
“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谢道源看了看她,“要不你就恢复女装吧。”
就在转身的时候,谢道源看到了一个冷若冰霜立在他们身后的男子,他微微地顿了下,是燕绥,但是很快地就变得极其自然,像是没有见过一样。
他还是一直十分欣赏燕绥的,哪怕最近燕绥已经越来越不能维持他原来的风度了,哪怕是流于表面的风度。
燕绥就一直微笑地站着,甚至没有再往前走,整个人就像是被冰雕成的似的,那样冷森森地站着,看着谢道源旁边的额荷举。
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手指微微你动了动,他无奈地勾起了唇角,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是要多愚蠢有多愚蠢。
他慌乱地不敢想象,那双人影刺痛着他的心,仿佛是在无声地宣示着,他的残暴无情,和她的背弃有理。
他的眼圈红了。那种剧痛,是真正的心如刀割。
他到底还是败得一败涂地,他到底还是失去了她。
也是的,根本就是从未得到过。
第一百六十五章:断袖(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