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在那边亭子外藏了些好酒,不然我们就到那边喝去?”
荷举道:“好!”
她起身准备去加件衣裳的时候,燕绥就解下了自己外袍,披到荷举身上,“这样就行了,我这件袍子暖和着呢。”
荷举正想甩开燕绥的衣袍的时候,他已经抓过衣带帮她扣紧了,笑道:“你还折腾什么呢?咱们喝酒去吧!”
荷举正欲说话,人就已经被燕绥凌空抱起,轻轻一跃便飞身出屋。
她只听到耳边风起,整个人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漂浮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满目的星汉灿烂,就像是在黑色天幕上镶嵌的颗颗明珠璀璨。
又觉得眼前恍惚,再凝一凝神,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水中倒影。燕绥将她抱在怀中,让她安然地伏在自己的肩上,正沿着湖岸运起轻功飞奔。
这湖白天看着不大,晚上借着黑夜和远处灯火的掩映,居然能给人一种水天相连,星月交接的错觉。
这满目的星光,仿佛自他认识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时就是这样的清澈寂寥。而如今,他和她的距离,不亚于这银汉迢迢。
燕绥顿身将她放下的地方,正是他们常在一起喝酒的那个亭子。
旁边的老柳树依旧立在那儿,在夜里无声诉说着沧桑。夜风吹来,柳絮入眼,荷举揉出了一手的泪花,便愤愤道:“这里有什么好的?风大还冷,这些个柳树你养的这么壮,柳絮都飘到我眼睛里了!”
燕绥道:“那你怎么比这些树还笨啊!也罢,明天便叫人来砍了!”
荷举依旧留着眼泪止不住,还一边狠狠地瞪着他。
燕绥于是陪笑道:“哦哦,是我刚才说错话了。一时的口误!口误!你看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还更比我聪明一点。哎呀,还有我们的柳树大人少飘些柳絮到我们荷举姑娘的眼睛里好不好?”
他边说着还边向着那柳树作了几个揖,让荷举在一旁看的是哭笑不得,只是问道:“你说的酒呢?”
燕绥一拍脑袋:“我这就去找找。”
他从栏杆上面翻下去,很快地就越过了大柳树,再在前面的灌木丛里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荷举吹着夜风,头脑更加地清醒了些,她拢了拢衣衫,纳闷地想着,这个家伙莫非是转性了,居然也有这么人模狗样讨人欢心的时候。
不过他也算得上是很体贴人了,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大的有点离谱,不过是真的很暖和。
燕绥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果然提了一大坛子的酒,还有两只极大的青花酒碗。
荷举看着那一大坛酒,只怕是能够他们喝的醉死过去了。
转眼间,燕绥已经帮她斟满了,递到她的手上来。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了过来,啜了一口,便睁大了眼睛。
燕绥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饮了一大口,笑问道:“怎么样,味道觉得还不错吧?”
荷举脸上有些愠怒道:“明明这就是水,燕绥你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吗?”
燕绥笑了笑,“看来你还挺清醒的嘛!然而你知道此时此刻,有多少人盼着你醉,又有多少人盼着你别醉……”
荷举看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自己也听不懂,也不回答,只当他是醉了说些疯话,反正大约明早酒醒了,也就忘了。
燕绥又接着说道:“说不定你心里牵挂的人,此时此刻也喝的烂醉,你的心里怎样的苦楚着,也许那个人心里也是同样的忧虑着,并且因为你的苦楚而更加的痛苦。”
荷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忍不住提起那只装满水的酒碗,恨恨地道:“燕绥,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多的简直想让人把你的嘴巴给缝上!”
“你看看你!”燕绥笑着指着荷举,“看看你这是医者的通病吧,你一定是想知道把人的嘴巴缝上是什么感觉?”
燕绥说完又拿起他的碗喝了口水,说道:“荷举,其实这个也是一种酒。”
荷举真的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燕绥毫不在意,“如果你的心里想着它是酒,那么它就有酒味,能帮你解忧愁,让你安然入眠,那么它就是酒,你就能尝出来它的滋味。你不信,要不试试?”
他说着,自己又喝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在细细地体会,然后啧啧赞道:“入口醇香,好酒!真是好酒!”
荷举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到底自己还是拿起酒碗小小地尝了一口,闭上眼睛。味觉最灵敏的舌尖缓缓在口中回旋,慢慢地,似乎真的品尝出来一丝酒味。
甘冽清澈,就像,像是那人在对她微微而笑。
心口蓦地疼痛起来,却又有一种暖洋洋的微醺缓缓地漫过那疼痛,果然让她没有那么难受了。
“果然是好酒!”
荷举没想到自己赞同了燕绥的谬论,之后又大大地饮了一口。微醉之时,她似乎恍惚中又看见了静修凭栏吟诗。
她不自觉又大喝了好几口,燕绥看了看大
第一百四十一章:远行(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