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无奈。
荷举早就看出来了,这位统领脾气不大好,两人狭路相逢,她也不想说话或者打招呼什么的,便看也不看他,就迈步走过去了。
高平看她这个态度,更是愤怒。右手不自觉地就要搭在随身携带的剑柄上了,想着要不要把宝剑架在她脖子上,吓一吓她,看她还敢不敢这么不知轻重。
可是看样子这姑娘的胆子未必小,未必会怕他的威胁,那丫头古灵精怪着呢,说不准这时候袖子里藏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毒针,毒虫,反倒让自己吃亏。
更何况他们住在这里有求于人,要是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被下个逐客令,自己丢面子不说,还会连累燕绥。
就在他进行这般心理斗争的时候,荷举早就走远了。
谢府地理位置好,地方大,风景美,燕绥觉得比自己在这边的宅子住的更加舒适,即便荷举几次说过他的毒已经完全解了,他也没有说要搬回去的话。
但是这对于高平来说,却是很令人头疼,他认为燕绥之所以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就是因为迷恋姜荷举。
他觉得这姜荷举的性格也很是古怪,明明今日对少主的态度已经大有好转,可是每当燕绥有心示好的时候,她又爱理不理的。
这日燕绥独自在屋里研究了一会棋谱,越看越觉得无聊,便把书丢开了,自己在小院附近走走,想着等下便要到荷举过来诊脉的时间了,才略微觉得舒心些。
走了一圈,正准备回屋的时候,却见自己随身带过来的几个侍卫正聚在屋檐底下说笑着,见燕绥远远走过来,急忙行礼。
燕绥在远处隐约着听见他们几个人说话中时不时提及到“荷举”两个字,心生奇怪,却笑着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是荷举姑娘来了吗?”
这些能被燕绥选中,一起带到谢府里来的侍卫们自然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是心腹中的心腹。燕绥如今看他们,也在门口如此肆无忌惮地调笑,心里当然明白是在说些什么。
几个人看着燕绥的冷脸,一时间都低下头来。
其中一个斗胆说道:“少主的一颗心全部都在荷举姑娘身上,她要是来了,谁还敢耽搁,早就给您通报去了。”
燕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好,既然她没来,那你们几个好好的,怎么也做起那种背后嚼人家舌根的事来。还是你们觉得我不会对你们下狠手?”
之前燕绥让人杖毙了那三个长舌妇,还叫人彻查谣言源头,重重惩罚,到最后甚至不惜告诉荷举当时的真相,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让她不要再受这种话的侵扰。
到头来,他实在是想不到,原来自己身边一直也有这样的人存在,而自己不自知,还信任得很。
此刻他们见燕绥如此的生气,也开始有点害怕了。
但是害怕归害怕,还是有人理直气壮地道:“其实少主都是清楚我们的为人的,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哪个喜欢背后搬弄别人是非,做些娘们儿做的蠢事。这次我们几个在背后说人家,却是也是我们犯浑。但是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荷举如果是真的规规矩矩的,又怎么会一直有这些话到处乱传?”
燕绥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有人在故意搬弄是非,就算是没有缝也能给砸出来一条。再说了,你们谁没见过她,以她的人品医德,难道也觉得她是那种无耻淫荡的女子吗?”
那侍卫接着道:“荷举姑娘生地确实是清秀斯文不错,但是人不可貌相啊,你看她和这里的少爷眉来眼去的,还把少主……”
燕绥顺了口气,“那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是那种不堪的人了,一天到晚追着她跑?”
侍卫们听到燕绥这么说各个面面相觑。
许久,那几个侍卫踌躇着,终于有一个开口了道:“少主,其实把她说成那样,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在这广陵府的大街小巷,都知道谢府里有个姜荷举,行为不端,还有人扯出来她原来是镜花水榭里出来的。偏偏少主你又跟她走得这么亲近,我等实在是担心万一这件事情传扬开,被有心之人探听到了,坏了少主你的声誉。”
燕绥原是不知道竟让给传播到外面去了,一脸疑惑,“这竟然都传到广陵府?”
“这些老百姓,一天也没什么事,对于这种豪门大家里的事情倒是愿意到处传扬,估计也就是听里面打杂做事的说的,就一传十,十传百了,再说了说的就是个身份低微的,传成什么样子也不会有人来管的。而且,就算是知道了,这么多百姓,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估计这时候那个荷举要是在街上走一圈,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骂。”
燕绥眯了眯眼睛,“还有人提到我?”
“有。”那侍卫也放松下来,直言不讳,“说是她一边勾搭着谢府的少爷们,一边还勾搭了个小白脸,也一起住在谢府里了。”
“小白脸?”燕绥听到这话,眼角禁不住地抽搐起来,他敢保证活了这么多年,第一听见有人敢这么说他。
那侍卫说完也是顿觉不妥,一时害怕于自己的失言。
然而燕绥偏着头若有所思,看起来似乎注意点并不在这上面。
第一百零六章:有情(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