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看着她往回走,这才回到屋里,依然陪在燕绥的身边。
此时的燕绥,已经没有了刚才说笑的精神头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虚弱。想来刚才荷举在这里,是强撑出来的,此刻他静静地躺着闭上双眼在休息,面庞瘦弱苍白得可怕。
高平实在看不过去,有点恼怒地问道:“我真的不明白,少主,你为什么不跟她讲实话?”
燕绥继续躺着,眼睛都没睁开,懒懒地道:“什么实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这伤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你看看她现在丝毫不感念你的情谊,说话还这么冲,亏你还默默地为她受这么多苦,自己受了伤自己熬着,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这样。要是让她知道是你救了她,看她还有没有脸在这里说这些伤人的话!”
听着高平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通,燕绥也不怎么想理会他,他就听着并不答话,闭上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高平在房里走来走去,现在对着燕绥完全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看你是入了魔了,你堂堂北疆应国皇子喜欢上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卑微了?”
“你既然这么喜欢,当初为什么不把她带走?”高平追问道。
燕绥躺着,很久都没有出声回答他。
高平还以为他是真的睡着了,刚叹了口气,准备帮他关好门出去走走的时候。就听见燕绥说道:“谁要是这么随随便便地对待她,那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再说,她本来就不普通……”
“不普通?”高平似是没有听明白燕绥话里的意思,“左不过就是个孤女而已,还能搞出多大的风波来?我看你,说到底,还不就是想得到她。”
燕绥轻笑起来,“你说错了,我根本要不起她。”
“你要不起她?你一个皇子要不起她?”
高平觉得燕绥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向着他问道。
燕绥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把身上的被子拉起来盖过了头顶,显然是在向他表示,自己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高平也不想管他了,关上门自己就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燕绥才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望着窗外的风景,忽然会心一笑。
“荷举,你现在还有心情来损我,看来你都恢复好了……”
虽然燕绥的伤势很棘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荷举就像是天生是这些毒物的克星似的,不管怎么样,她好像都有办法从容应对。每天两次从不间断地去给他针灸把脉,时刻了解燕绥的身体状况。再加上时不时让他泡一泡药汤,燕绥竟然在很快地恢复。
不过最让燕绥欣慰的是,后来再泡的药汤里应该没有被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居然一点也不臭,仔细闻来,还有着淡淡的清香。
可是荷举却是一口咬定,换药的原因是在给燕绥把脉的时候,她自己也要被臭味熏得昏厥过去了,实在是受不了。她是很想拿燕绥试试药,但是还是不想太过于为难自己的鼻子。
于是,这样就更让高平觉得荷举用心不良,故意整少主,看荷举更是不顺眼,心里的怨愤一直在增加。
只是看在她能够帮燕绥解毒,把他从死神的手中拉过来这一点,他就只能把这些反感默默藏在心里,也就不计较她的小心眼了。
等到燕绥已经稳定下来之后,荷举便一心都扑在了静修的病上,虽然她没有办法做些什么,但还是想着能不能研制出一点药来减轻他的痛苦。所以,到后来在燕绥那边她就越来越怠慢了,就连有时候诊脉都懒得去了,每次都要高平左请一次右请一下才过去看看。
这日高平派人去叫了两次,荷举回应都说有事在忙,他无法便只能自己过去请。
去的时候,看见荷举正在捣着研钵,看见高平自己来了,遂道:“等我把这药研磨好就立刻过去。”
看见荷举如此沉迷于中,高平不禁心头想起来一事。
“荷举姑娘,其实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北疆,去拜我们北疆的巫医为师,他必定肯把平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你,让你医术天下无双。”高平道。
荷举回眸看向他,笑着摇摇头道:“我才不要什么天下无双呢,就一辈子安安心心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高平惋惜地道:“姑娘,你若是如此让自己的才华埋没,这才是辜负了上天赐予给你的这般天分啊!”
荷举依旧专心着手上的活,并不在意高平口中的惋惜。
等到把药磨好了,荷举洗完手,方带着药箱跟着高平一路来到了燕绥暂住的院落。
但是一进屋,才发现燕绥竟然不在屋里。
高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燕绥把他气得不轻:“这才稍微好点儿,就又乱跑。看你以后再这样,我也懒得管了。”
“估计是闲不住,到外面逛去了。”荷举道。
高平也是嘴上说着,怎么会真的放心燕绥呢?只得跟着荷举一起出去,径直到花园那边去找人。
花园里满眼的青翠欲滴,阵阵清香,沁人心脾,令人不自觉的就心情愉悦。
还没找到燕绥在哪里,便先听到他的嗓音随风飘来,两人循着声音找过去,果然看见燕绥倚在一株花树旁边,正饶有兴致地吟着诗。
第一百零三章:有情(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