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谁,我还年轻,以后我要游历天下,慢慢探访。”荷举仰起脸来看着静修,“更何况,现在你也知道了这个故事。”
静修低低地道:“若是我能活下来,一定……”
荷举的心,可以说是在刹那间安稳下来了。
他们之间没有那些虚无的誓言,只要互相相信,便是永远。
纵然她的生命里有太多失去的东西,但是若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够得遇这样一个始终如一,默默陪伴的人在身边,那她依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那一个。
荷举知足了,甚至会在有时候憧憬起来未来。
她看到在经历过无数的艰难险阻,风风雨雨之后,他们的人生道路上是充满着阳光的。
说开来心事,荷举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但是因为又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她还是对燕绥那天是否出现心存疑惑。
如果说是自己的错觉,那她的记忆怎会这么的清晰,甚至没有随着自己身上那些青紫的伤痕的消褪而变淡半分。
如果说是真的来过,那么当时谢梦渔他们救到自己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她十分清楚燕绥的性格,对于那天的事情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半点解释。
越想越烦,她的头脑里所有的东西掺杂在一起,混成一团。
她甚至辗转让静修找人去打探一下燕绥的动静,得到的消息确实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府中养伤,从未出门。
即将要进入二月的时节里,虽然还没有春天来时的满园春色,但是很多花也都次第开放。有时候荷举就喜欢在碎石拼成的小道上散散步,空气里芳香袭人,一点也不逊色于花期的百花盛开。
这日,周围都很安静,只有她一人在小路上徘徊,北风吹过依然带着一股可以进入骨髓的寒。荷举走到小路的尽头,拐弯处的时候,觉得实在是太冷了,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跺了跺脚,嘴里呵着热气搓了搓自己冰冷的手,想着等找到点暖意再回去。
片刻之后,她觉着身上好多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路上好像有人在说话。
她本心无意打探别人说了些什么,但是话中的“荷举”两个字,乘着风悠悠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一个不知道是在哪里服侍的婆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就是那个啊,现在又在大少爷面前活蹦乱跳的荷举。那是当时在现场的小厮亲口跟我说的,他跟着二少爷去的,说是她被衣裳盖着的,一打开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说是,里里外外的衣裳都被撕得稀巴烂……”
另外听着的是一个小侍女模样的女孩子,手里还带着一个洗衣服盆子,此时那个女孩子听得正认真,问道:“那这么说,那些话都是真的啦,她真的被别人睡过了?”
“可不是么,那小厮看得真真的,说她衣裳上全是血,连衣服本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那婆子一边说一边砸吧着嘴,“你想想看,到这种程度,还不知道给多少男人干过,她这小身板,竟然还能活着,也是不容易了。”
“这样说来,那她都不是黄花大闺女儿了,那怎么还把大少爷迷成那种样子?”
那婆子竟是很不屑地笑了笑:“你也不看看她那勾人的小脸蛋,仗着有几分姿色,使些狐媚子的手段,不就行了。”
荷举从来没跟这说话的婆子有过交集,她听着那话甚是不堪,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那侍女语气中颇有些不平:“不光大少爷护着她,听说二少爷为了她还差点跟老爷吵起来呢。”
“就算不是黄花闺女儿了,只要手段在就还行啊,但你瞧瞧看,她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来,还不知道这以后还行不行呢?”
那婆子说完用胳膊肘顶了那个小侍女一下,两人相视一眼,发出鄙夷的大笑。
“这人呐,就得看清自己,分得出自己的斤两,别总想着一味的攀高枝。大少爷品行善良,性情高洁,你想啊,以后怎么可能真的要这种破鞋呢,她这么作吧,下场肯定很难看。”
“可不是么……”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咳嗽了几声。
瞬间收敛了笑容,神色间多了几分肃穆敬重,一齐招呼道:“王妈妈。”
那王妈妈想必是把这些嚼舌根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那两人生怕热出什么事来,只得是连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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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有情(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