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变。
他要一直这么屈辱毫无尊严地生活,要用一个妓女卖身的钱去疏通打点自己的前途。
虽然心有矛盾,心有反抗,但是最终他还是收了起来,并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锦茵送他到门口。
走到门后,贾铭转过身来郑重地说道:“十日后,在我的新居举办宴会,到时候我请你出局。”
锦茵歪着头想了一会,不知道那天自己会不会另有什么安排,不敢贸然答应,还是得问过妈妈,“我看时间吧,尽量去。”
贾铭以为她会满口答应,没想到她竟然犹犹豫豫的,充满爱意的眸光顿时冷下来几分,“锦茵,你必须来。”
“是什么宴会?这么重要?”
“没什么,就是迁了新居,特别想让你来,算是我们俩的一个见证。”
“那好吧,到时候我想个法子把妈妈的安排推掉就是了。”锦茵自然明白新居对他的意义,意味着他再也不是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学徒了。
“真的?”
“嗯,真的。”
送走了贾铭之后,天也快亮了,锦茵觉得见了他一面之后,睡意全无,不过还是回到房间闭目养神。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弥漫着露水气息,承蒙一贯的好习惯,静修早早地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
而远在广陵府的家中却是闹成一锅粥,只因日夜兼程赶回去的王管家并没有带回离家十二载的大公子,“对不起,老爷。”
满怀的希望陡然落了空,说不意外其实是骗人的,但是这也是俱空一贯的性格。认准了的,就定然不会放手。
谢看松在人前没有表现得多么失望,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吩咐屋内的下人们:“照看好夫人,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禀告。”
年逾不惑之年的谢老爷,望着这份偌大的家业,第一次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与挫败感。
那年那月,他乃一介落拓书生,春日檐下,那清亮如星辰的眼睛含笑轻轻向他瞥过,只此一眼,便是一辈子。
谁曾想,在孩子们渐渐长成,终于可以隐退之时,遭此厄运。
“老爷,崔公子求见。”
侯立一旁的王管家悄声出言提醒,这一声倒也是适时地打断了谢看松的回想。他很快地整理好感情,沉声道:“请他去大厅稍事休息,我一会便到。”
“是。”
说完王成林便下去准备了。
在广陵地界上,谢家与崔家的交情是极好的。有好事者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士农工商。然而这一套却完全影响不了这两家,即便谢家世代为商,崔家则是一方父母官。
老早就听闻谢夫人病重的消息,崔大人一直想亲自上门探望可苦于事务缠身,一拖再拖,实在无法,只得令儿子略带薄礼,上门以表心意。
崔复临自小与谢家熟识,这会儿等着的当儿,也不嫌无事,很熟稔地与丫鬟仆从们闲聊起来。
“你们家夫人好些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每当谈起这个,便是谢老爷的禁忌,所以当仆从们看见门外转角处一闪而过的褐色长袍时便一齐噤了声。
“坐,等急了吧。”阔步走进堂内的谢看松当然是了解他的来意,道:“复临此番前来,是挂记你伯母的病情吧。”
崔复临点点头,“伯父也别太担心了,伯母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谢老爷自然明白他安慰自己的良苦用心,遂叹了口气,“让赵妈带你去看看吧。”
高敞明亮的屋子里,层层叠叠地垂下几进幔帐,还未进去,就能听见里间传出来的连续且压抑的咳嗽声。谢夫人虚弱的躺着,听一直侍奉自己的赵妈说崔家公子要来探望,她强撑着支起身体,怎奈身体疲软,稍微用点力,便一口气喘不上来,继而慢慢缓过来之后,便是止也止不住的喘息。
几番折腾,谢夫人的身子骨太弱,自然承受不住,体力不支,渐也迷迷糊糊的。
“伯母,伯母,你感觉怎样了,好点了吗?”崔复临实在是没想到伯母竟已病到如斯地步,他略略侧身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轻轻伏下身子,凑近她,“我是复临啊,来看您来了,您还记得我吧。”
第二十五章:拜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