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傻了眼,想起《山海经》上记载,度朔山上有大桃木,出幡三千里,其枝问东门叫鬼门。门有二神,一叫神荼,一叫郁垒,主阅领万鬼。
先秦文献《仪礼·土丧礼》也有记载:度兹幽宅兆基,无有后艰。而汉朝郑玄有注称:“今谋此以为幽冥居兆域之始,得无后将有难乎?”
这么说来,眼前这个幽冥兆域,莫不成就是之前两无常所说的地狱大门?
想到之前无常鬼所说的绿色的骨头,就在鬼门关口,可这地方这么大,又黑不见物,找到骨头谈何容易。
而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叔,这家伙中了邪以后行踪越发飘乎不定。
我来到大门口,一阵阵的阴风从门内吹出来,吹到人身上,仿佛要冻彻心髓。
河水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波涛声阵阵。
我心头忐忑,但还是咬了咬牙,退回去是不可能了,索性闭着眼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想到这儿,我伸手推门,说也奇怪,那巨大的石门发出刺耳的巨大声音,居然被我凭一人之力推开了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空间。
冷的风吹得我牙齿都在打战,我紧了紧上衣,举步走了进去,不想身后的石门“嘣”一声,自动关了起来。
我转头一看,却再看不到那两扇石门,入眼的,却是漫漫无际的黄沙。
天色昏黄,但已然不像之前那黑不见物。
可那两扇巨大的石门就这样凭空消失,令我百思不解。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令我费解的事情还少么?
顶着风沙,我向前走,沙子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猛地发现前方不远处,几盏蓝汪汪如鬼火一般的光亮飘乎不定。
我心下一紧,莫非真要碰到鬼了么?
就这一迟疑,那蓝色的鬼火从我身周四面八方亮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近,到最后,从昏黄的空间中慢慢显出身形。
狗!
那些蓝色的鬼火竟是狗的眼睛,我心下一沉,这得多少条狗啊。
然而俗话说得好,狗怕猫腰狼怕蹲,狗毕竟是狗。
想到这儿,我心下大安。
前头几只狗全身戒备,龇牙咧嘴向我慢慢走来。我一看之下,不由吃了一惊。那些恶犬全身无没一处完整的皮毛,有的是完全没有皮毛,猩红的肌肉裸在空气中,蓝色的血管就粘在肌肉的黏膜上,其中有一只头上的肉都没有,只留下一只头骨,居然还转动着眼珠子冲我叫了两声。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狗,不太可能蹲下身捡个石头就能吓跑的。
一只恶犬猛地向我发难,流着恶心的涎液向我扑了过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向它踢起一堆沙子,扭头就跑。
身后的犬吠声不止,紧追不舍。
我知道人死之后,家属会在死人的手里放两个馒头,头前还放打狗棒,就是为了下黄泉时,经过恶狗村,打发恶狗用的。
然而想到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手里一没有打狗棒,二没有肉馒头,如果现在的我被它们这些畜生抓到,我敢保证连根毛都剩不下。
等会儿,有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突然间涌上我的心头,幽冥兆域,恶狗村?我去你大爷难道我已经死了?想到这儿,我全身一凉。一边跑一边给了自己一个耳朵,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暗暗放下心来。
听着身后的犬吠声越来越近,我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但已是我体力的极限了。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试过被这么多的恶犬追得屁滚尿流。
突然想到陈道昌双脚离地,举步如飞,那功夫真是了得,要我也会的话,还怕你们这些畜生?
可前方黄沙漫漫,这么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到体力枯竭的时候,那恶犬定然会追上来把我吃的连渣都不剩。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一条宽大的河却截断了我所有的去路。我不由停止了狂奔,听着身后犬吠声渐近,我所有的求生欲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完了,恐怕今天我这条小命就交待到这儿了。
“天涯呀,海角……”
一阵熟悉的歌声顺着风飘到我的耳中,我抬头一看,就见一条船顺着河水向这边缓缓而来。我来不及细想,沿着河边再次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那船上的人似乎听到我的求救声,向我的方向划了过来。待到了近前,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垫步拧腰“噌”一下就串上了船。
我躺在船上大口喘着气,岸上的恶犬不住对我狂吠,似乎也想跳上船来将我扯烂一般。劫后余生令我心头大畅,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船上的人见我发笑,也笑了起来,那笑声仿若银铃一般,犹为好听。
女人?
我止住笑声,定睛一看,不由身子一下就凉了半截。
那划船的人,竟是那天在朱家洼洗澡的女人。
那女人秋波流转看着我,可能是看到我惊魂未定,弯起眉眼笑道:“怎么了?被那些狗儿吓傻了?”
我哪儿是被狗吓傻了,我是被你吓傻了。
我指着她,说话都有点结巴:“
第八十九章 侯爷的经历(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