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逸批阅完奏折,下意识的往一旁看过去,却见衡有乾破天荒的没有守在旁边,反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守在一旁。
“有乾呢?”
“衡公公在……在外头。”
轩辕逸瞧这太监支支吾吾的,便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衡有乾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使得非常顺手,那人的脑袋也灵光得很,他在需要的时候,总是侯在身旁,鲜少会有今日这种情况。
他起身,往外头走去,径直回了承德殿。
衡有乾正趴在桌子上,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看得那般专注,竟是没有发现他走了进来。
轩辕逸不动声色的凑了过去,就发现那是一对晶莹通透的玉坠子,虽是背着光,却也能显出那一份独特的色泽来。
只是,那坠子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轩辕逸轻咳两声,而后就看到衡有乾浑身一抖,手里的玉坠子直直的往下掉去,轩辕逸就他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捞,玉坠子免于坠落到地上去,衡有乾那手指背面,却被擦掉了一小块皮。
衡有乾抓住那对玉坠子,转过身来行礼,却不动声色的将那对玉坠子往怀里塞去,像是生怕教人瞧见了一样。
轩辕逸冲着他伸出了手:“这是什么玩意儿?给朕瞧瞧!”
衡有乾没有那个胆子违抗圣命,将藏进怀里的玉坠子又掏了出来,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递了过来。
原先只是觉得眼熟,等东西到了自己的手里头,轩辕逸这才明白,这对玉坠子,分明就是陈长汀的,陈长汀初入宫的时候,手里把玩的便是这个玩意儿。
陈长汀手里头的东西,如何会在衡有乾的手里,一个是敌方的皇帝,一个是他的奴才。
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他是绝对不信的。
轩辕逸的脸色陡然冷了几分,如附上了一层寒霜般!
“这可是陈长汀的东西,如何会在你哪儿?有乾,你莫不是忘记了宫里的规矩不成?”
衡有乾一听这话的含义,顷刻间吓得双腿狠狠一颤,跪了下来。
若是被扣上了通敌的罪名,他这脑袋可就是要保不住了。
“皇上,这东西并非是陈皇所赠,而是……而是……”
他“而是”了半天,后面的话,却游移不定,半晌都未说出口。
轩辕逸厉声施压:“而是什么?”
衡有乾忙道:“皇上可还记得,小皇子宫里头的那丫头,她先前与皇上下棋,输了银子,便找奴才借了些银票,这对玉坠子,便是那丫头给奴才的。”
轩辕逸又道:“她如何会有这对玉坠子?可是陈长汀所赠?”
衡有乾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却又不敢说的太过笃定:“兴许……兴许是的!”
轩辕逸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坠子,那玉似乎有一种独特的冰凉,那股子凉意,几乎能顺着他的经脉,流淌到心里去一样。
他又想起了在与花园里见到的情景,那个小丫头,跟陈长汀拉扯不清的,她扯着嗓子一个劲儿的喊非礼,而陈长汀呢,则是想用一个郡主,换一个丫鬟?
他先前没有细想,而今再一想想,却也是疑点重重,陈长汀为何特地当着他的面要一个丫鬟,莫非想借机引起自己的注意?
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呢?
一个大胆的猜测,陡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那双锋利的眸子,迸射出冻结空气的寒芒来。
若陈长汀还想再安插一个奸细在轩辕的后宫之中,那便是太大胆了。
他会放过他,不过是看着母后的面子上而已。
衡有乾见状不对劲,大着胆子唤了一句:“皇上?可是有什么问题?”
轩辕逸沉默良久,将那对玉坠子还给他:“无事!”
衡有乾心下惴惴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若是他先前料到只不过是一对玉坠子而已,便会弄成现在这样,他便藏好了,不拿出来便是。
良久,轩辕逸问他:“那丫头先前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你可知,她近日来,可有什么大的变化?”
衡有乾忍不住腹诽,那这变化可就大了去了。
性子完全变了不说,就连那行事作风也变了,更让人费解的是,小皇子轩辕宇对那丫头先前可谓是恨之入骨的,恨不得在那丫头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如今竟也能够玩到一块儿去了。
“回皇上,变化是挺大的。”
这话一出口,衡有乾便见皇上那张脸上陡然遍布阴霾。
衡有乾也不知道那丫头到底是哪儿得罪皇上了,他跟在皇上身后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皇上露出这种表情来。
100.疑点重重(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