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真是见怪不怪,主子是很倔强的人,她心里认定的事几头年都拉不回谁劝也不管用,“日子会一天天过去,很快的。”提起其它话茬,“主子,您一直闭门不出的抄经,想必还不知道,王妃有喜的消息吧?”
“真的?那可真是大喜事。”陈尔嫣双眼才有一丝神采,“我知道王爷一直想有嫡子嫡女呢,如今总算可以实现了。”
环佩呵一声打趣她,“哎哟,有人不是说,这辈子王爷的事都跟某人无关嘛……怎么,这事记得牢?”
陈尔嫣一愣,方才说完她也懊悔了的,当即一本正经的改口,“我说王妃,这不还有王妃嘛,你听茬了!我说等出了孝必要好好恭喜她。”
话音刚落,扭头进了里屋,不容环佩再开口。
……
日子一天天飞快过去,就像环佩的话般没几天就到了元宵节,整个王府上下烧了元宵一块儿吃以度这个新年里最后一个节日,过了元宵节这才算新年结束。至于綮城街上夜里举办的赏花灯大会,唯独容若芬带着丫鬟小厮坐着马车去玩了。
汪静姝见窗外的天色早已黑透,无数盏灯笼高悬照得通透,“怎么若芬还没回来?”
“容姑娘还没有呢,定是赏花灯猜谜语好玩便忘了时间,”品薇未见小厮通禀便晓得肯定还没回来,“您若累了也不必再等了,婢子等着就是。只再晚,整个王府都要下钥了。”
“我不困,白天睡多了,”汪静姝就是担心一个姑娘家的这么晚才回来,带了丫鬟小厮的也终究不安全,“再等等罢,她是知道王府下钥时辰的,应是快回来了。”
又晓问:“主子,等会子整个綮城要放烟花,您可要下床去看?”
汪静姝说:“不了,下床还得穿戴,看完又要换下再上床,如此麻烦。”却问一句,“今夜王爷宿在谁哪里?”
又晓说:“今夜去了柳昭训那里。”
说起这个,品薇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主子有了身孕反而更纵得王爷每晚都去不同院子里睡,除了白天过来看一眼,晚上的时候一夜都没来过,“谁知道王爷呢,反正他那么多女人,都可以睡呀。他要是一夜睡两三个也成,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汪静姝却奇怪,“你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品薇替主子抱不平,“您怀着孕,他一次都没留宿,每夜都睡不同的女人,他可真会享齐人之福。”
汪静姝哎一声,原是为了这个,品薇在为她抱不平,她心里暖融融的,“你也说我怀孕了,又不能伺候他,他留不留宿都是盖着棉被纯睡觉呀,又不能做什么。所以留他干什么?”抬眼看了下,“若我怀孕了,他还整天留在我这里,那些女人还不得醋翻天?!”
虽然她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可心里还是隐隐发酸,微乎其微的一声叹。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女人的命就是这样。我还有个亲弟弟,他比三弟仅大三个月。只是出生未过周岁就死了。”
汪静姝还记得阿娘怀小弟弟大概两个月的时候,钟姨娘进了汪家作了妾,她人长得很娇艳,整日里忙于国事又不太近女色的父亲最终拜倒她的石榴裙下,几乎是专宠,很快有了身孕……阿娘终日愁眉不展,生怕父亲对她的孩子们不好,最终才刚七个月就早产又难产的生下小弟弟,因此才取名福之,希望他能够福禄寿喜,长命百岁。却未过周岁就死了甚至来不及上家谱序齿,只连带阿娘也因那次生产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后来又一直七灾八难,在她九岁那年就离逝了。至于钟姨娘她一生下三弟就被祖母卖掉了,从此权当汪府里没有过这个人,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听父亲提过一字半句,男人的薄情可见一斑,就是不知道父亲是对阿娘有愧才不提还是根本忘了钟氏才不提?
从她嫁给王爷那刻起,她必须保持着一份冷静,或者说她再爱他也不会把全部整颗心都交付于他,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他不来正院而郁郁寡欢……如果这样的话只是苦了自己和孩子。她可不想像她阿娘一样,阿娘当时已有三个孩子仍然怕自己地位不保所以郁郁寡欢害惨了自己也害惨了腹中的孩子。
又晓猜到了什么,命这个话题很伤感,索性岔开话题,“主子,所以我觉得还是做男人好,要是人有下辈子我想做男人。”
“也不定,”汪静姝笑,“男人要保家卫国养家糊口,肩上的担子也不必女人松快。要是一个男人都没钱那娶什么妻子连养家都难。其实男人女人都有自己该干的事,谁都要成家立业。男人的业在外面,女人的业在里面。谁也不比谁轻松,”转头又说:“做男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这辈子做够女人了,那么下辈子是该做男人试试。”
做够女人了……
这话有点深意。也许是把做女人的酸甜苦辣都尝腻了才算做够了吧。
第268章 268 做够女人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