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倒也不恼,只乐呵呵的说了一段往事,“小时候我头一回进皇城里,雪下得大,我想堆雪人,可宫人们不敢同我这个郡主玩,只有皇祖母满口答应,叫年纪差不多的宁哥哥同我一块儿玩,后来每一年进皇城里过除夕的时候他都陪我堆雪人,可好玩了。那时候我还只叫他四哥哥呢。不过一年没见,他就成了王爷。日子可真快。说来我还没当面恭贺他又成宁王爷又小登科娶了王妃。”
原是如此,少时往事罢了。汪静姝一时赧然,人家是堂兄妹,瞧自己瞎想什么?“王爷并未同我说起过往事。我并不知道。”
嘉清郡主跟王爷底下有这么好的交情在,瑜王爷在担心什么?若嘉清以后真孤立无援,想必王爷定会出面维护的罢?
其实,她看得出来,王爷从不是一个真正绝情的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事他做不出来。好比侧妃之位……
朱??不在意宁哥哥没有提及她,“宁哥哥贵人事忙,以前只有除夕正月初一才得空,不用做功课呢。”
想起侧妃……汪静姝此刻就不想提王爷,转了话,“日子过得快。妹妹可不也嫁人了吗?仪宾对你可好?”
说起这事,朱??的心并不真心愉悦,起初以为自己嫁了个良人,不过一年,终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直到出嫁才晓得,这世上哪有永久的安乐欢喜?而这些终不能为外人道也,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宁哥哥对你好不好呢?”
好与不好,汪静姝肯定绝口不提。她可不能像民间怨妇似的将夫妻间的事到处去说与人听。“王爷待我,挺好。”
明明说是好,可气氛瞬间变得死寂,两人各怀心事。
半晌,汪静姝才拉起朱??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套上一个玛瑙镯子,笑着开口,“不说他们了。初次跟郡主见面,又是匆忙赶路的,身上没戴什么特别好的东西能送给郡主的。便将这个玛瑙镯子赠给你罢。”
这玛瑙镯子原是一对的,是那天纳征日皇室给她的聘礼之一。那天纳征日,在别人看来是泼天富贵的,可于她却是莫大羞辱。那些聘礼,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正眼去看它,直到收拾大件嫁妆的时候才正眼翻看了那些聘礼。随手套了这对玛瑙镯子,后来一只戴了没两天被安庆公主瞧上了,她就随手送了一只。如今还有这么一只。
而今她也不甚在意,随手送给了朱??。
一个人心不在,聘礼都是死物,还不如做人情赠于她人。
“这镯子原是一对的,只是安庆公主瞧上了,我便送了一只,如今这只便送给你罢。如此正好,一个是王爷亲妹,一个是王爷堂妹。”
朱??盈盈笑语,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镯子。宫里最得宠的安庆公主瞧上的镯子,必然是好物件,“多谢宁嫂子,我很喜欢这个镯子。可我这,哪好意思真要?”
喜欢是真的,不好意思要也是真的。她眼里流露出的真切的喜欢,反而让汪静姝觉得她真挚单纯,“不过是个镯子,你是郡主什么好物件没见过呢,喜欢就收了罢。这镯子原也是姓朱的,是纳征日皇室送给我聘礼,如今我还给你们姓朱的。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还平白得了巧儿呢。”
朱??这下更不敢收,这是人家的聘礼。
可汪静姝却不许她再推辞,“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样罢,套进了就是你的了,哪有再取出来的?你戴着好看呢。”
“你若再推辞,嫂子我可要生气了。”
如此朱??便不再论这事儿,只心里免不了打鼓,猜不出这位宁王妃的意思。
可见她真不再说这事,才渐渐安心几分。
这两人也算正式见了面,相谈甚欢,处得不错,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别过。
汪静姝回了屋,林又晓正沏茶,“晓得主子快回了,正沏茶呢。方才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送了一包尚好的沩山毛尖,供主子你喝茶用。我瞧着确实不错呢。”
汪静姝看了眼茶色,“瑜王府里的东西样样都好。”
“确实不错。”可青云却纳闷,关了屋门,“可我纳闷,庆城虽小而瑜王府里富贵着呢,这瑜王爷就嘉清郡主一个女儿,怎的,选的仪宾却不好?”
方才主子在亭子里跟郡主闲话,青云也没闲着,拉着郡主身边的丫鬟唠嗑。这才晓得,那位仪宾不大好成了郡主的心病,甚至这是瑜王府里不能言语的心病。
汪静姝喝了口沩山毛尖,瞧了眼青云,“你听得了什么?”方才关于仪宾,嘉清并未多提,自然她也猜得了几分。
172宁嫂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