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往,他的妾室有什么事儿,王爷就不会全然怪你头上了。”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这个林又晓真的很能干,似乎是上天收走了孙女官,而又为她送来了这个人,这个人就像她的军师,好像没有她解不开的结,哪怕是死结。
汪静姝欲开口,复又听一句,“王爷是干大事的人,可大事也是很多小事积累而成的。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如何成就丰功伟绩?所以偶尔让他操心操心后宅妻妾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也好叫他觉得,王妃您的付出跟您这个王妃的位子是匹配的,否则天长地久,他只觉得您没有付出空占了王妃的位子,这样也迟早被人取代。”
汪静姝咬了咬牙,林又晓说的确实像这么回事。可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她是汪府的人。让他相信她的心,真的太难,她有点想要放弃。也许她真的只适合做王妃,不适合做他的妻子。
也许到最后,她既不是好女儿也不是好妻子。也许她会成一个彻底失败的女人。
汪静姝的心沉进湖底,似乎压抑太久,“不提他了。容府的事还没处理呢。”
“看着罢,明儿肯定还来!”
应该不会罢……
果然被林又晓一语中的,次日一大早,郑氏带着容若芬又登门。
“王妃主子,我们有所思量,加之这孩子实在想出去转转开开眼界。真是劳烦您教导她一二。”
这次凑巧能跟在宁王妃身边,是个绝佳的机会。即便将来嫁不到极尊贵的人家,那好歹也是名门之后,一生无忧。容府上下商议再三,最终依旧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个包袱,汪静姝只能硬着头皮接了,不接岂非要撕破脸。她顺嘴答应了,“既如此,那就跟了我吧。哥哥嫂子且安心,我必好好教导若芬。”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容若芬亦拜谢王妃姨母。
既接了这个包袱,汪静姝变得和善了两分,既来之则安之,所有的事都福祸相依,或许这个容若芬还会大造化呢,“明儿我们就启程,这一路风尘仆仆,要用的东西都带好,可带一个小丫鬟跟着去,能贴身服侍你。”
“是。”
……
待她母女两离开,青云满是担忧,“这…王妃真决定这么做?您要不要再想想?”
汪静姝亦有一番打算,“凡事要往好处想。若这个容若芬将来有大造化,那也算我们宁王府养了她的。即便没有大造化,那也当做回善事,我可不希望传出去宁王妃亲戚们过得一代不如一代。若能帮衬一把,就帮一把,也许今日的积善成了明日的助力。”
“何况,如今话都说出去了,又如何能反悔……做人最要紧的是诚信。没有信用的人举步维艰。若我立刻反悔,容府传出去,宁王府的名声也不好听,反而因小失大。王爷那里,我会亲自跟他交代。”
说到底这事已骑虎难下。这个包袱不接也得接了,索性容若芬年纪小还有未来可言,只盼着她跟了宁王府,将来能有泼天的富贵……能让他们宁王府跟着沾光。
突然路上多了个孩子,又是宁王妃小一辈的姑娘。林又晓出去跟陆侍卫商议,多加一辆马车跟随,毕竟人家姑娘家家的既有小丫鬟跟着又有不少行装。不好再跟王妃挤一辆马车。
就这样,汪静姝次日一早拜别表舅舅母,带着容若芬,离开了江州,一路又往北边赶路。
离别总是伤感的,而汪静姝没有伤感,她同表舅表舅母毕竟没多大情意,当马车离开江州的时候反而有种轻松感,她多怕容府再给她一个包袱……
此刻容若芬跟她一辆马车,“若芬,你的丫鬟叫什么,多大了?”
“她叫如玉,比我大两岁。”
汪静姝嘱咐一句,“暂时让她跟着青云身后学规矩礼数。而你就先跟着林又晓学,主子跟丫鬟的规矩各有差别,你叫她又晓姐姐就是了。她曾是宫里的女史,对规矩礼数都是通的,要对人家客气几分。只要马车停了的时候她就会教你。到了平州宁王府,再为你挑几个丫鬟嬷嬷什么的。”
容若芬第一次出远门,心情是好是坏,耷拉着脑袋,“王妃姨母,宫里……规矩大吗?我听说,宫里见人就要跪。宫里的人很尊贵!”
如此天真的话,汪静姝听了就一笑了之。
平头百姓只晓得宫里的人尊贵,却不知尊贵也有尊贵的苦楚,享受着泼天的尊贵也要承担泼天的责任。有时尚不如宫外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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