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从未出过京都。”
汪静姝难免回忆着从前在北边的日子,怀念般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去过北边,冬天比这里还冷。”
说到一个冷字,陈尔嫣免不了浑身瑟缩,却又好奇,“那其他时候呢?”
“等以后去了,侧妃便要细细体味才好,也不负此生了。”
是了,这辈子都要在那里度过了。
陈尔嫣心如明镜,她成了宁王侧妃注定要远离家乡了,尚未离去,这个京都在她的意识里已是家乡。倒是汪静姝提醒了一句,“我知道你有不少嫁妆,你得想清楚要如何处理?是带去北边,还是存在陈府里?”
这个问题从未想过,“这……”
“我已命宫婢们盘点库房,那些个大件嫁妆得及早安排妥善,这样到时候不会太匆忙。”
陈尔嫣点头应承,这是王妃善意的提醒,她确实该考虑起这件事了,她有不少字画陪嫁。转念又问:“崇福公主今儿,宴请为了什么?会不会是鸿门……”
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汪静姝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应当不会。”
“公主为人很好的,你不用紧张。”
如此陈尔嫣也放心了几分,“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了同心殿外,话才停止。
殿里的公主早已得了消息,亲自出来相迎,一件桃红色袄子衬得她很明艳,难得见大公主穿这个颜色,加之她一等一的容貌,着实美哉,与以往暗沉的样子大相径庭。见汪静姝,亲昵的挽了手,“哎哟,四弟妹总算来了,我可是从昨儿等到今天了。”
汪静姝有点受宠若惊,难得见她如此亲昵,从前相见时未曾有的,“昨日有事耽搁了,今儿一早就来了。大皇姐盛情,我等难却。”
三人进了殿,里头布置得很雅致清新。
“随意坐就好。”崇福公主硬是扶她先坐,又叫陈尔嫣坐,她在宁徽殿里见过侧妃几面了,不算太陌生,可也没多大亲近。
旋即命宫人们奉茶。
直到殿里无人,汪静姝这才提了,“今儿就我们两人赴‘宴?”
崇福公主呵笑如兰,“哪里来的宴会呀,只是没事儿叫你们来坐坐罢了。”
“公主开门见山便是,何必要拐弯抹角?”
陈尔嫣一句话就将气氛搞僵,崇福公主到底是公主岂容一个王侯妾室挑衅威严,“你这样的性子,都不晓得我皇弟喜欢你什么?”
她的直来直往,并不很受到宫里人喜欢的。可陈尔嫣就是这个性子,或许是进宫没多久尚未习惯宫里的那套,依旧保持着本真。
汪静姝缓和气氛,“公主,侧妃从无恶意,只是她性子使然,这在宫里亦算本真。”
“你倒还蛮喜欢的,”崇福公主知道侧妃没有恶意,否则也不是这么轻飘飘一句便能放过的了,“我今天来,是想给两位看一个乐工,听一个曲儿。”
乐工?
汪静姝已知她意,“这乐工姓杜?”
崇福公主很是奇怪,“正是,怎么你晓得?我记得王妃甚少听曲儿。”
“前些日子在东宫听曲儿,略有耳闻。”
一句话,言之有深意,其他两人已知。
如今崇福公主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的问一句,“那你可知东宫的意思?”
汪静姝碍于陈尔嫣在旁,起初不好回答,最终依旧是说了,两个字,“知道。”
崇福公主微微颔首,“本公主也略有耳闻,就是不知王妃作何法子?”
陈尔嫣在那听得打哑谜。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殿里久久没有说话声。汪静姝根本没想好要如何做,这会子突然被问到,她亦伤脑筋,她到底该如何处理?
“其实东宫有喜,五皇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根本无关紧要。”
崇福公主将话说的更清楚,“东宫有喜可不代表江山社稷后继有人,那也得看送子娘娘能不能让太子妃一举得男。这话为时尚早。”
按理是该如此。汪静姝却反问:“那么公主的意思是?”
“即便太子妃真的一举得男,也不等于万事无忧了。即便太子妃万事无忧,也不等于宁王,会万事无忧。”
陈尔嫣听此早已明了,她跟汪静姝互视一眼,原来这个邀请是这个意思呀。
这宫里,每个人都各自有心思。
106不等于万事无忧[2/2页]